事情是这样的,那二人打的极凶,她拉不住,一旁的几个新生参与进来帮忙拉架,但碰撞之间,所有人的怒气值都蹭蹭往上冒。
就这样,一群小屁孩混打了起来。
然后,很不幸的是……戒律堂的一位师叔路过,将他们全都打包带了回来。
“院规第十条写的清清楚楚,禁止打架斗殴!禁止打架斗殴!!你们一个个的都当耳旁风是吧!!!”
一阵沉默,新生们被满脸胡渣,体格壮硕,面相凶神恶煞的戒律堂堂主项顶吓得直哆嗦。
温溪冉则是低头装鹌鹑,她知道项师叔只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但她有预感,项师叔一定会……
“温溪冉~”
果然,要指名道姓的批评她了。
“你这丫头可真是屡教不改,自己算算,这个月被我抓到多少次了,一个时辰前才刚从这出去,现在又进来了,你拿戒律堂当家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在这儿搭个床,今后你就住这儿?”
她弱弱的插嘴道:“不用了,多谢项师叔的美意~”
周围戒律堂的师兄们用尽全身力气在憋笑。
她看到他们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下可捅马蜂窝了,项师叔还以为她给他翻白眼呢。
某项姓师叔:“呦~丫头,还不服气啊,打架打得挺凶,来给师叔展示一下。”
温溪冉深知,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这种时候,越顶嘴,长辈越生气,毕竟,大人都好面子。
“师叔,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
项:“呵呵,师叔猜你心里一定在想‘我知道错了,可我坚决不改。’是吧?”
温溪冉内心:项师叔真懂我!
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心口不一:“怎么会呢,我改!我会改的!!”
项师叔:“口服心不服,看来你又将院规忘得一干二净了。”
温溪冉忙道:“没忘,没忘~”
但认怂似乎没甚效果,伟大的项师叔又开始讲解起了院规……
一个时辰之后*
所有人喜提抄写院规十遍。
哦!不是所有人,她是个例外。
由于她屡教不改,抄二十遍,加上先前尚未抄完的十遍,共三十遍&
值得一提的是:不归书院经过上百年的积淀,院规密密麻麻的写了五十页~~~~
温溪冉靠在戒律堂的门框上看着自己的右手。
“莫要怪我,怪就归你投错了胎,记得下辈子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啊!!”
刚才那位麻布衣衫的男孩路过温溪冉身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多谢师姐~”
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跑了。
温溪冉追上,将他逼到墙角。
心道:他可真好看!
这个时期的温溪冉是个颜控,见到好看的人就想亲近。
“你作甚要跑,我好歹也算是帮了你吧,做好事不留名乃圣人所为,我断是做不来的,记住,我叫温溪冉,你呢?”
“顾…顾淮之。”
温溪冉莞尔一笑,出其不意地在顾淮之脸上摸了一把,活像个登徒浪子在调戏良家小娘子。
顾淮之顿时红了脸。
温溪冉收回作恶的手,笑道:“脸摸起来很舒服,名字也很好听~”
顾淮之脸更红了。
温溪冉见状,笑道:“你这性子也太软了吧,难怪会被人家欺负。不过,你很合我眼缘,咱俩今日可算是共患难了,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我罩着你!”
“嗯~”
顾淮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女孩。
温溪冉身边从未出现过像顾淮之这样,好看又腼腆的小公子,似是被激起了保护欲。
她拉着他坐到一棵海棠树下,唠唠叨叨向他讲起了不归书院的规矩。
“首先,你要记住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打架,因为只要被戒律堂抓住,无论打架的理由多么充分,都会被罚,你不要学我,我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动手。这样吧,若你以后实在委屈的紧,就来找我,我帮你出气,反正我已经习惯被骂了。当然了,这个问题也不是无解的,只要你足够优秀,别人就只有仰望你的份,自然不敢找茬。明日,我带你去新生的学堂,给你找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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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溪冉刚起身,顾淮之便上门了,说是来为昨夜的唐突道歉,但她觉得这人脸上并无半分歉意,甚至比昨日初见时还多了几分神采飞扬。
顾淮之:“今日小年,茶州人都去同悲寺祈愿,在下想邀姑娘同去,路上为姑娘挑些礼物,算是歉礼。”
温溪冉心中是想去的,她的亲人大都埋骨边疆,昔日年节,总是她和顾淮之两个孤家寡人搭伙过,看到顾淮之眼中流露出的希冀,她实在不忍拒绝,她贪恋故人相会的欢喜,哪怕对方其实只是在试探。
“好啊。”
二人晌午才从府中出发,逛了一圈同悲寺,温溪冉又被顾淮之拽着去放花灯,茶河沿岸灯火通明,舞狮的、卖艺的群魔乱舞,小孩们灵活的穿插在人群中,身后传来家长的叫喊声,热闹非常。
温溪冉挑了个红莲花灯:“顾公子,来,给灯上提句话,左右不能让你白出了银子。”
顾淮之不暇思索,写了句‘但愿人长久’。
温溪冉笑道:“顾公子这句话半点新意都无。”
“我目前只有这一个愿望——希望你好好的。”顾淮之眼神坚定明亮,温溪冉心漏跳了半拍。
难道他当真认出她了?
顾淮之又畅快一笑,仿佛那句异常珍重的话只是玩笑,放完花灯,顾淮之买了两份元宵,露天的小摊,人满为患,摊主给紧挨着小摊的檐下石阶上铺了层布,她难得又体会了把当年行军时的窘迫。
沿着河边闲逛了会儿,转眼大多小贩都收摊了,温溪冉催促顾淮之打道回府。
路过一处无人小巷,顾淮之抚上剑柄,眼神锋利起来。
温溪冉虽然没了武功,但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