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耳力还在,有人跟踪他们,对方至少有十人,现下围了上来,可能准备出手。
“镪——”两刃相撞,缠斗不过片刻,对方被顾淮之击退。
见状,十余个蒙面黑衣人一齐围了上来,打斗间,顾淮之险些中剑,温溪冉欲帮忙,奈何一用力便咳嗽不止。
顾淮之见状,攻势愈发狠厉,杀意愈浓。
半炷香后,黑衣人不敌,四散溃逃,顾淮之虽胜了,却也受了伤。
此地不宜逗留,二人回了傅林叶为温溪冉准备的宅院。
温溪冉:“衣服脱了,我看看。”
语毕,她未等顾淮之动手,直接扒开了顾淮之上衣,检查一番,发现只是普通剑伤,没沾毒药,松了口气,边上药边道:“那些刺客没攻击我,直冲你而来,看来是你招来的,可有怀疑对象?”
顾淮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可海了去了,想要我命的人站一起,你这宅子都装不下。”
温溪冉眉头微皱,顾淮之是靠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在江湖上打出名堂的,生父不明,母亲是二十多年前的皇城名妓,死很多年了,身份上虽不招人待见,但也没人稀得为难他,他这人不屑于蝇营狗苟、巴结讨好,以前常因说话太直得罪人,但也都是些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不至于让人大费周章,派人来刺杀。他是何时招惹这些仇敌的?又是何时弄出了这满背的伤痕?
看来这三年多,他身上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她忍不住问道:“这几年,你都做了什么?”
顾淮之眼睛骤然一亮:“你终于承认了。”
温溪冉突然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话的漏洞,明明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伪装的无懈可击,怎的一遇到顾淮之就破功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顾淮之,是我,温溪冉。”
这声‘淮之’让顾淮之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坝轰然倒塌,他瞬间绷不住了,眼眶通红,二十多年积攒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泄而下,三年来刻骨铭心的思念化作失声痛哭。
温溪冉感觉到肩膀湿了,按在她背部的大手哆哆嗦嗦颤抖着,二人没有互诉衷肠,却对彼此的心意了若明镜。
顾淮之发泄够了,背着温溪冉擦干眼泪,红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温溪冉:“我的一切都没有瞒你的必要,你不问我也迟早会坦白。辽北已经反了两年了,你应该知道的。”
温溪冉骤然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你就是……”
顾淮之接话道:“是那个辽北狼王——叛军头子。”
辽北在统治者眼中是荒蛮落后之地,那处聚集着一些部落族群,他们常不服地方官的管制,每年都要派兵去镇压。
温溪冉重生不久便听说了那位辽北狼王的故事,两年半前,梁军压境,黎皇无暇顾及辽北,部族趁机联合起来自立为王,黎人被他们驱赶掠夺,后来各部族又因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辽北分崩离析之际,一位红衣面具人突然冒了头,以雷霆之势平息了部族纷争,同时安抚照顾到黎人,被辽北的黎人奉为英雄,此后不久,不知他用了何种方法,竟让内讧了多年的部族主动对他俯首称臣,朝廷见状,忙诏他入朝为官,那人却撕了圣旨,自立为辽北狼王,朝廷震怒,但多次派兵征伐未果,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壮大。
她从未将顾淮之和那位辽北狼王联系在一起,她印象中的顾淮之总是跟在她身后傻乐,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全凭个人喜好来,干过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逼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从辽北狼王的事迹推测,他必然思维缜密,计智无双,怎会是顾淮之?
看来,是她从前小瞧顾淮之了。
“所以,阿冉,我有能力帮你的。这一切都是为替你报仇做的准备,原本此番来茶州是为了请个军师回去,没想到你便是竹溪,这下正好,你我联手,为你血刃仇人。”
温溪冉想了想,心中有了个更完美的计划:“顾淮之,我本来有自己的计划,但若有你相助,必然事半功倍,在去辽北之前,我得将原先的计划执行一半,先将皇城的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