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跟着走了。
很快,看热闹的人全部退去,二房屋内恢复了安静。
悦悦坐立不安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拉了拉娘的衣角,小声问:“大哥哥怎么了?”
马秀云的声音有些哑:“你大哥放学后问先生功课,便晚了些自己回来。没想到竟然跌落到路边的坑里,腿……腿……哎……”
“刚刚老大夫随身带了一副药,我去看看娘熬上没有,你们别吵到大哥。”说着,马秀云哽咽着掩门而去。
门虽然关了,窗户却还开着,不一会儿,寂静的屋内,清楚地听到马秀云的哭嚎声。
悦悦只觉得鼻子一酸,也想要哭了,她拉着三牛的手提议道:“大哥哥额头上都是汗,我们给他擦擦吧。”
两人临走前将房间的窗户关上,悄悄走出屋内。
去厨房接了一盆温水,又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后,两人带着东西回屋。途中,悦悦犹豫着问:“大哥哥的腿……能好吗?”
三牛没说话,气愤地踢了一下墙角的树。
当晚,刘二富在房间里打地铺照顾刘枝贺,悦悦躺在娘的身侧,看着她翻来覆去地翻身。
悦悦抱住娘的胳膊,头贴近她的胸口,小小声问:“大哥哥的腿怎么样啊?”
马秀云搂住她,顺了顺她乱糟糟的头发,叹气说:“老大夫说会坡脚……枝贺一直盼着科举出人头地的。”
“那我们换个大夫吧。”
“这就是县城的大夫了,府城实在太远了,你哥现在可经不住颠簸。”马秀云摸了摸怀里小女孩的头,“快睡吧,明天还得麻烦你和三牛照顾哥哥呢。”
“明天请假不如上课了,我要照顾哥哥。”悦悦喃喃道,很快熟睡。
马秀云却另有心事,难以入睡。
不去府城看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甚至没有和刘二富说。
那就是去府城看病需要太多的钱了。
过去几年里,枝贺和枝江因为天资好又用功,刘家一直供着他们读书,期间花了不少钱,但公婆从未抱怨过。
如果是以前,枝贺突然得病需要银钱,她觉得即使是十两银子,为了刘家的前途,公公也会做主出了这笔钱。
可是现在,枝贺伤的是腿,还被大夫断定治不好了。
想到公公和老大夫的争辩,想到他离开时叹的那口气,马秀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莫名的忧虑萦绕在她的心头,难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