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叔听着话,时不时点头应两声,眼瞅着前面走路的两人停下不肯走了,接着便是徐朦朦蹲下,看样子像是不舒服,指给梁呈看,“阿梁,这朦朦丫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梁呈转头望去,交代一句:“目前别和他们起冲突,后面的事等我回去找你细说。”
枣叔刚要张嘴,梁呈人已经走远了,他念着家里的事没停留太久便下山离开了。
梁呈弯腰蹲下,下意识看向她的腿,“受伤了?”
徐朦朦正伤心呢,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有点状况外的懵,说:“你怎么在这儿?”她蓦地想起自己在说胡话似的,起身拍掉身上的杂草,低着头狡辩,“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想揭穿她拙劣的演技,粗略打量她一眼,确定没有受伤,放松道:“不是让你带周老师先过去?”
周梵音主动解围:“是我嫌走累了,站在这儿歇会儿,她正好陪我一起了。”
徐朦朦瓮声瓮气“嗯”一声,抬头看他:“你带周老师过去吧,我看枣叔没走多远,和他一起回去。”
梁呈闻言,沉默片刻,拒绝了她,“枣叔还有别的事,你和我一起回去。”
周梵音好奇打量他们,抿唇忍下笑意,说:“那就麻烦你们两位一起送我吧,男士帮忙拎一下包,我实在拎不动了。”
梁呈倒是没拒绝,接过她的包,点头示意她们跟上,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领路。
周梵音小声说:“你男朋友挺担心你的。”
徐朦朦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点了下头,倏尔回过神来,摆手解释:“不是!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不是男女朋友。”
“哦——”周梵音拖长尾音,“原来是朋友。”
徐朦朦觉得她的解释,身旁的周女士完全没听进去,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好似在说你看我像信的样子吗?
周围太过安静,连山鸟声儿仿佛也没了,她怕梁呈听见她们正在聊的话题,没好意思继续解释两人的关系,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嘟囔:“哎呀,你爱信不信啦!”
周梵音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追上了梁呈。
徐朦朦独自一人走在后面,一抬头就能瞧见梁呈和周梵音相谈甚欢的侧脸。聊什么呢,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平时和她聊天的时候也没见他笑得跟朵花似的。
他回头撞上她的目光,眉头抬起示意她跟上。
徐朦朦假装没看见,扭头去看周围的风景。
他见状随了她的意思,没强求。
要换作平时梁呈怎么都会叫她一声让她跟上,今天倒是奇怪了,一句话没说。徐朦朦不由好奇瞧一眼,也不知道周梵音说了什么,梁呈难得展露明显的笑意,下颚微动,颧骨微耸,怎么看都是笑容满面的状态。
教师宿舍还没建好,过来支教的老师一律安排在前几天收拾出来的小院里。
梁呈开了门锁,把行李放在了入户处,说:“另外几位老师住在前面的院子,去学校的路上正好经过,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和枣叔说,他每天都会来孚山。”
周梵音轻轻点头:“麻烦你了。对了,过两天我有快递到,会寄到镇上,到时候怎么去取呢?有车吗?”
“通知你去取的时候可以和枣叔说一声,如果他不在也可以问我。”梁呈环顾屋内一圈,收拾得还算整洁。
周梵音从包里掏出手机,问:“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万一枣叔不在孚山或是忙别的事去了,我就找你了。”
他疑惑看她一眼,假装两人没联系方式的样子,和周梵音互相留了电话。
周梵音说:“可以的话再加个微信吧,万一你在忙我给你打电话也接不上。”
“好。”他调出二维码,“微.信名就是你本名?”
“对啊,起网名比较麻烦。”周梵音给他备注好,拎着行李往里面走。
徐朦朦则站在门外,没打算进来。
梁呈走过去看她不愿说话的样子,估摸还沉浸在旧友离开的悲痛中,安慰道:“一会儿就回去了。”
“哦,不急。”她越过他的肩瞥了眼正在参观的女人,不冷不热说,“总得等你把人家安顿好,我等多久都没事。”
梁呈瞳孔微睁,话听起来没问题,就是说不上来地别扭。
徐朦朦见他不说话,本想追问,奈何瞧见周梵音向他们招手,收回目光,说:“人家叫你,赶紧去帮忙。”
梁呈闻言回头,周梵音刚放下的手又挥了挥。他无法,同她说一声:“我去看一下,你不想进来在这儿等我会儿,我马上回来。”
只是他这句马上回来的承诺,和空头支票似的,硬生生让徐朦朦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踪影。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便走了进去。房子的结构和她住的小院挺像的,不过楼梯矮了许多,二楼做了个挑空的开放式房间,周围是木制的护栏。
徐朦朦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瞧见二楼的人影,周梵音似乎在给梁呈看什么东西,两人就此讨论了几句,听不真切。
所以他在这里有美女相伴聊天,让她在外面等那么久迟迟没踪影?
“梁呈。”她唤了他一声,“我先回去了。”
“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他和周梵音随便交代几句,准备下楼。
“不用了,我记得来时路,自己下山没事。”徐朦朦朝周梵音笑笑,“周老师,我先回去了。”
“好,改天聚。”周梵音倾身靠着护栏和她挥挥手。
徐朦朦出了院子走得极快,凭着来时的记忆原路返回。脑海中莫名其妙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真是昏了头了,估计是热的,想这些做什么,和她又没有关系。
“徐朦朦。”梁呈小跑跟上她,“走慢点,山路不容易走。”
她仿若未闻,脚步反倒更快了,捡起地上木条时不时向杂草挥动两下。
梁呈冲过去握住她纤瘦的手臂,低头看她,问:“怎么了?”
她没看他,轻轻挥动着木条,说:“没事啊,我就是有点累想回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