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庶长子先与柳家结良缘,母亲这话当真戳她痛处。
一旁林意见了绾容正欲起步过来,绾容先在台下摆了手,与飞絮耳语一阵。飞絮避人耳目在庭院间穿梭,寻到秋芷,二人目光交汇,飞絮没有停步,状似无意地用手轻轻一拨自己耳上的银耳坠,耳坠上花纹繁复,仅仅擦肩,飞絮嘴唇翕动,没有发声,没有转头,秋芷目光锁定,已然意会。
她绕过连廊找到陈大夫人不远处的卢二娘,故作阿谀地给她倒茶,然后轻轻一洒。水洒到卢二娘裙上,秋芷的手上也满是茶水。身着彩云金丝裙的卢二娘立即被气得柳眉倒竖,攥着帕子指着秋芷发作。
陈大夫人身旁的思兰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赶上去对着秋芷一通数落:“果然是姨娘院子里的奴婢,沏茶都不会,心思都想着勾搭公子了。”秋芷佯装害怕,强撑着:“今日我们公子大喜,院中成王妃那些贵人都在,怕叫满堂的宾客看了笑话,不同你们计较。”
然后拔腿要走,擦肩而过时,广袖之下,秋芷用满是水渍的手狠扯了一下思兰襦裙飘带,飘带上的繁复花纹洇出水色。思兰气急,对她一瞪,而后恭敬地请卢二娘去换裙子。
此时,一旁一位娘子娉娉婷婷地走过来:“逢春,回马车上换。”声音坚定里透着不容置疑。
卢逢春不耐烦:“这么麻烦干什么”
娘子目光才变得温柔了几分,落在卢逢春身上,用商量的口吻说:“听我的,白华,陪她去。”
卢逢春撇撇嘴:“知道了,大嫂。”
徐绾容目光轻轻触到这边:“陈大娘,温婉而不失决绝,父母不慈,能有如此品性,难得。”
卢二娘下了车,陈大娘拉了她的手:“逢春,今日在外面我没有同你商量,但是换衣裳这种事只能在我们自己家马车上,倘若遇到歹人下药或是在衣装上动手脚,没有留心到一点,那毁的便是终身,女子出嫁前是不可行差踏错半步的,这事母亲也常教导你的,明面上陈家卢家是交好,但是其中是什么光景,你我身在其中自然有数,防人之心不可无。”
思兰见陈继芳出场只能独自退回唐娥英身边:“夫人,奴婢是想训斥那贱人的奴婢,也落落她的脸面,谁知道那丫头在场。”唐娥英咬牙切齿地说:“下去自换了衣裳来,也不怪你,都是那死丫头,嫁了人还与我作对。”
“夫人,不怕,那丫头在卢府还不是要看成王妃脸色,奴婢更了衣便去成王妃面前瞧瞧,也和她身边女使说几句话”
“是了,你不是在王妃那里有个相熟的吗,去打点一下,也在王妃那里上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