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谪既然能进来,那么一定能带着她离开耿骈的结界。
现在时间尚早,耿骈还在睡梦中。花谪带着祁茗到一棵梨花树处,捻了几片枯叶向空中扔去,手上催动术法,祁茗再一眨眼已是在山脚了。
街上已是有很多人开始赶集了。
祁茗戴上兜帽直向茶馆,说书老头儿正与人唠嗑。
祁茗站在他身后行了个礼“先生。想向您请教个事儿。”
说书老头摇着扇子撇了祁茗一眼“何事啊?”
祁茗掏出一块儿银子来“烦请您借一步说话。”
老头笑眯眯地收了银子,带着祁茗走到角落。
“敢问平国和亲公主名讳和送亲使团的行进路线。”
“小丫头片子打听这个作甚,这可是皇家的事儿,老夫不便多言。”
祁茗又递出比先前更大的一块银子,那老头一瞧顿时笑眯眯。
“平国皇姓即墨,那位公主单字辞。是位实打实的美人儿,不过听说有些愚笨。算算路程这几日他们应是途径南边的姚镇。”
……
花谪又带着祁茗飞到了姚镇,两人在树上潜伏。
足足是等到了晚上,送亲队伍才到并在此地驻扎。
长长的队伍中间是辆马车,马车周围又走着十几个婢女,估摸着公主就在其内。
“停车,扎营!”
领头骑着高大马儿的人喊着。
“他功法深厚,是个高手,挺厉害的我不一定打得过,你记得屏气切勿被他发现。”
公主从马车上下来入了最大的营帐。
“等夜深了,我们就动手。”
……
寅时,人们往往在这时睡得最熟。
虽有一队士兵在巡逻但好在那位高手不在其中。
待他们走至祁茗潜伏的树下,花谪伸手一挥,用法术迷昏了他们。
花谪冲祁茗点了下头便飞身入了公主所在的营帐。
……
花谪再出来时肩上扛了一红衣女子,手脚还被绑住了,所以这是被打昏了?
三人又快速飞回了烛杞阁内祁茗的寝屋。
“咱们这么出入师兄的结界他不会发现吗?”
“放心,他法术没我厉害察觉不了。”
“那即墨辞是被你打晕了?”
“不是,瞌睡咒罢了,可以解开。”
祁茗向花谪看去,她心领神会,抬手施法“万道归一,消!”
靠在榻沿的即墨辞悠悠转醒,一片黑暗,只有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倾泻进来,洒在眼前两人的身上。
虽说是被绑架了,但她却并不觉得害怕。先不论她只是一个在宫中并不受宠的和亲公主,无任何威胁不会挡了别人的路,只是谁家好人行绑架一事会派遣两个容貌跌丽的可人儿来。
“你们是何人?想要做什么?”
“即墨姑娘,我们想同你做个交易。用你和亲公主即墨辞的身份换你婚姻自由余生幸福,如何?”
“既是要谈生意,不妨先给我松绑。”
即墨辞抬了抬自己被捆住的手脚,花谪瞧她的眼神不似有诈,抬手除了绳。
“姑娘你的法术相当了得啊。能将我从平国一众高手中带出,并非易事。”
花谪沉声冷漠道:“你只说这场交易你是否愿意。”
祁茗用胳膊肘捣了捣她,花谪瞧她一眼,郁闷地转过身去,不再参与两人的对话。
即墨辞托腮沉思,于她而言,这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只是这好事怎怎么会找上她。
“让我猜猜,你们是想入宫?但为什么不跟着我的使团混进去呢?哦!因为你们的目标人物身份高贵不是奴仆能接触得到的,我说的对吗?”
祁茗在这一瞬间确定了她并非坊间传言般愚笨无知,或许口口相传的那个形象也是她一手经营出来的,眼前之人并不简单。
“是。”
“替我受苦这么好的事儿,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的目的达成后可能会影响两国关系,那是你的国家。”
“这个无妨,他们对我没有恩,我对他们亦无情。我不在乎。”
“在我的目的达成之前,为了防止身份泄露,得委屈你一直待在这儿——烛杞阁。自会有人看着你。”
“你们是烛杞阁的人?!那可是天下第一魔阁哎!我可以学习你们的法术吗?”
祁茗微愣“你不讨厌魔?”
“仙魔本就没有孰是孰非,何况比起魔,我更讨厌在战场上屠杀无辜百姓的仙。”
“待我走后你可以去找我大师兄,他会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学习术法也可以找他。”
此时天已泛起了鱼肚白,渐渐亮起,没有时间了。
“使团里有一位嬷嬷是来看管我的,平日里我装傻并不多言,你也别说话就是了。一路上我都盖着盖头无人见过我的真容,只是先前有一副画像送入了宫中,届时你小心应对。”
两人身形相仿,祁茗快速着了即墨辞的嫁衣,半掀盖头附身在桌上写信。
“师兄亲启。见字如晤。爹爹为救茗儿遭人暗算,忆过往十七载,皆靠爹爹及师兄们全心保护,茗儿无忧长大,实在惭愧。纵有千言万语期诉然道阻且长,望师兄勿寻,待茗儿寻来解药,自是团聚之时。祁茗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