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的事?
宁听萝警觉,一百年前的什么事会牵扯归雁山的那几位?
据她所知如今的几位长老走的就是一个看透世俗闭门不出的状态,人间的烟火战乱是完全没不管的。
宗门内也有不少他们不远出世的传言,但一个比一个离谱,怎么都不像是真的。
“你是土枫村赵村长?”她答非所问,大致将人打量了一下心里就有了大概。
“正是,”赵村长眯起了浑浊的眼睛,对着宁听萝看了又看,许久道:“你……”
宁听萝握紧了剑柄,手指恰巧摁在了那朵漂亮的鸢尾花上,摩挲着血红的暗纹,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我见过你。”赵村长苍老的声音有些虚弱,已经步入花甲之年的身体显然撑不起太大动作:“你是卫铉的弟子。”
宁听萝不明白他怎么越说越偏,但让她好奇的是:“你何时见过我?”
赵村长却眼珠一转,在沈衣恣和秦月兰身上来回打量,不过多时又恍然大悟:“你们是卫铉的其他弟子吧,我记得他有四个弟子,另一个呢。”
“你说干什么?”沈衣恣沉下脸,凝视他蜡黄松弛的脸。
赵村长却只是乐呵呵笑着,掉了牙的嘴里漏着风,却依旧不锲而不舍地要和他们周旋:“卫铉的弟子,哈哈哈,居然还活着,你们居然还能活着。”
忍不了了,宁听萝抽剑指向赵村长,冷下声对他扬声道:“我不想听你在这说什么疯话,你也知道自己命数将尽,此次前来难不成是要在这恶心我们朝我们发疯?”
法力还不曾恢复,如今她只能生疏地抽出剑来威慑他,她虽然对剑不熟,但装一装骗骗面前的老头她还是有信心的。
“哈哈哈哈卫铉的弟子,天定的毁灭者。”
“什么?”宁听萝没听明白。
天定的毁灭者,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为什么是毁灭者?天定又是什么?
老者不睬她,自顾自地乐着:“没想到啊没想到,卫铉居然还会留着你们,你们居然还活着!”
这很不妙,宁听萝清晰的知道他下面的话很重要,便不敢妄动,她觉得赵村长接下来的话是系统不会告知她的。
果然,赵村长疯疯癫癫地拄着拐杖向上看去,一只手指着山上颤颤巍巍说着:“菩萨要活了,你们会带来灾难,但你们身上的灾祸螚抵得过这受人精神血肉供养了十几年的邪魔菩萨么哈哈哈!”
说罢,身体忽然化为黑雾向他们袭来。
宁听萝将身后的秦月兰推后两步,举着剑准备应敌,右手背在在身后悄悄捏了个法诀。
“哈哈哈哈,反正老头子我也要死了,就带你们一起走吧!”赵村长阴侧侧的声音传入她们耳中:“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他居然想杀了他们!
几人上空则是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将原本明亮的山间的光亮遮挡了大半,如今他们只能模糊地看到轮廓与动作。
宁听萝瞪大眼睛,还未开口阻止就见身侧飞出一道符纸,明亮的荧蓝色火焰就这么飞到了赵村长干枯毛躁的衣服上,不一会儿就灼烧起了一阵火焰。
抛出符纸的沈衣恣刷了甩手,对赵村长的哭嚎冷眼旁观。
“别!”宁听萝喊的慢了一步,因此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个动作烧死了自己的信息源。
”……”
宁听萝投给他一个幽怨的表情,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木头。
沈衣恣:“?”
不气不气,深呼吸,宁听萝这么告诉自己,等她多做了几遍吸气动作自己心头不赌了之后,她才转过身去。
师姐不会又被吓住了吧,宁听萝这么想。
却见原本表情愣愣的秦月兰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大把符纸,顺带还有几个她不曾见过的法器。
眼睛看着那支染了双色的狼毫笔,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修真界果然是修真界,这种东西都有。
不过……
秦月兰抬头看她,道出一句话:“他与山上那妖魔串过气了,现在等着我们呢。”
说罢便抬头向上看去,山上浓郁的黑雾环绕了一整个山头,将上面紧紧包裹起来看不见一点东西。
其实也算不上一点都看不见,视线两米内的东西倒是一清二楚,越远就越模糊,甚至说七八米外就已经黑得透顶了。
顺手挥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灰尘,宁听萝一脸厌烦,她前脚刚踩断了一根树枝,后脚就被藤蔓绊住脚差点就摔在地上。
磕磕绊绊的路程经理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她头一次觉得这一盏茶时间这么久。
霉运连连的她坐不住,转头就要去祸害身后的沈衣恣:“师兄,再点一个火呗。”
“不行。”
“为什么?”
“点不了。”
宁听萝起劲了:“为什么点不了?师兄明明刚才还很开心的。”
“没符了。”沈衣恣送她一个白眼。
系统同样看不下去了:“宿主,您要是真没事不必要去找反派麻烦的。”
“哦。”宁听萝轻飘飘甩了它一句话:“那消息你来说,我就不找他麻烦。”
系统沉默,系统选择暂时关机。
三人摸瞎找到了一个树洞里,树洞边堆满了潮湿干黄的落叶,里面却干干净净,明显是被清过的。
宁听萝觉得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顺手便在腰间掏了一张凝火符,注入灵力点燃了一簇小火苗,一瞬间就照亮了一整个树洞。
“这什么地?”她吸了吸鼻涕,低头踢了踢脚边的残留的干落叶。
“是供奉的地方。”秦月兰举着被点亮的蜡烛,冲树洞中心桌台上的祭品一一扫过,然后抬手对着泥塑的一座雕像照了起来。
庄严而肃穆的泥人看起来有些诡异,不仅是因为人头兽耳,还有嘴上那几颗尖锐锋利的獠牙,身上九手长在了身体侧面,两条腿看着倒是正常,但到了脚下就成了鹰爪,看着犀利也恐怖的很。
沈衣恣瞧了一眼,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