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帝审度后便可公布于世!”
待王焕回到殷阳城时,梁帝便知晓了此事。
梁帝站在梅院中,看着院新芽,仰天长叹:“真是糊涂,这么多年给别人安排了后路,却未给自己安排一条后路。”
沐梓谂边吃着聂子慈喂的饭菜,边听着外边的传报,在脑海里思考着此事来龙去脉。
此刻她已然吃了个饱,忽然想起聂子慈还未吃早膳,便抬手抵住了聂子慈伸过来的筷子:“一直想着吃饱,倒是忘了你还未曾吃食。日后你先吃,我后吃。如此倒也可学着一人用膳,有什么错误你也可纠正一二。”
说完,用锦帕拭了嘴上油渍,摸着墙,感受着脚底的路,磕磕绊绊来到了梁帝身旁。
梁帝自是早就注意到沐梓谂的动静,觉得沐梓谂这般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他盯着沐梓谂,心里想着:这沐娘子前两日还同我下棋来着,落子干脆利落,不像是个瞎了的人。怎得今日,变得如此需要依赖别人?莫不是那聂侍卫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当然梁帝的直觉没错,沐梓谂这般磕绊自是为了做给聂子慈看。
此后出行,处处都得靠着聂子慈。走过一遍的地方,她都能靠着记忆和声音去判断远近,可外边就不一样了。外边都是不熟悉的地方,她一个瞎子还真不好一个人乱走。
沐梓谂只觉得有好几处目光都在看着她,一处在屋顶,一处在身旁,还有一处在膳房。
她歪了一下脑袋,有些摸不着头脑。怎的都在盯着她看?
“王焕此人已没了依靠,此后王府的身后便是只有梁帝你了。如此还是得恭喜梁帝,得到了一员猛将。”沐梓谂的突然出声,让周围的目光纷纷移到了别处。
异样感消失,沐梓谂倒也舒坦了许多。
梁帝继续看着梅树,让身旁的人退下后,才道:“可惜王长治身后的人没揪出来。”
“只需做到这一步便可。”沐梓谂闻着风中的青草香,想着肯定是园丁在修剪草木了,心情愉悦了不少,“给朝中大臣们一个信号,让他们先紧张一段日子。”
“待他们一放松,肯定会露出马脚,届时再拔去一批枯草烂叶,也是极好的。”沐梓谂说此话的时候,眉毛都弯了不少,唇角的笑意反倒让梁帝感到毛骨悚然。
在房顶上的胡海听到此话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心想: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说得还真没错。惹其他小姐最多落得个坏名声,惹沐小姐那得尸骨无存啊!
谈话间,聂子慈已经将桌上的菜吃完,那肚量和速度,让胡海啧啧称奇。
虽说习武之人饭量大,可聂子慈至少吃了他两顿的饭量。突然,他想起了沐梓谂说过的话,让聂子慈先吃。那沐梓谂吃什么?
思索至此,胡海的脸垮了下去。不出意外遭殃的也是他。如果南下路上沐梓谂银钱不够了,恐怕还得是他出钱了……
这可万万不能!得找个机会和梁帝提及此事,不然荷包空空,危矣!
这时候,聂子慈已经跟在了沐梓谂身旁,主动搀住了沐梓谂,生怕她磕碰到了哪里。
立于房顶的胡海又摇头叹气。
这沐小姐的手段还真的高明,也就聂大人这个憨憨能消受,但凡换个对沐小姐有戒备心的人,恐怕没几日便会被赶出去吧。
沐梓谂一路走到了书房,熟练地找椅子躺了下去,而梁帝则是看着里面的摆设,在心里感叹一点没变。
梁帝坐于书桌前,铺好了宣纸后,便盯着聂子慈。这怎么是个木头,也不知道过来磨墨!
似乎感受到了梁帝含有怨气的目光,聂子慈扫视了一圈,才想起要拟草外城区改造的方案,主动走到了书桌旁,磨起了墨水。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沐梓谂才说道:“此次外城区改造,需分为四个大类……”
“其一便是百姓生存;其二便是孩童教学;其三便是地域分配;其四便是治安。”
“外城区常年以乱出名,主要问题便是他们的生存出现了问题。”
“最开始可以先让他们干苦累活,然后以粮食为报酬,最后待他们温饱问题解决后,便可以下一步的问题解决,那便是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