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排齿印肿胀发紫,边缘肉往外翻。
已扩开创口,放出污血。
手法有些粗残,伤扩得过大,但确保妥当。
沛公又叹声“可惜”。
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田夏。
“早晚一次。”
田夏连忙接过来,倒出药丸,先服下一粒。
把药瓶小心收进衣袋里。
沛公见她一副怕死的怂样。
把“吃完看命”四个字,就留在了肚里。
姚将军命人抬杜宪上车,请沛公随行,先送回营。
走到田夏面前,把她抱进怀里,拥得很紧。
周围士兵往来忙碌,没人有闲心停下来观看风景。
田夏被冷不丁一抱,撞了鼻子。
她侧过头,把脸贴在将军的胸甲上。
左手发胀,脸颊也硌得难受。
扩伤的剧痛挺过去,现在倒有点儿麻了。
但又是伤在左肢。
这半边最近八成是犯了太岁。
姚将军略微有些忘我。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咳,才总算舍得放开。
一手仍覆在田夏肩上,不让她离身。
“对不住,哥哥,小弟来迟了。”
本来田夏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伤患身上。
对那个新来的将领,就当一颗瓜仔,压根没好好瞅上一眼。
这时听到他喊“哥哥”,才留神朝脸望过去。
“……”
如果姚将军没毁容,应该就是那样一张面孔。
除了身形肤色的差异。
那青年将领的五官长相,跟姚将军同一模子翻出。
听说姚二公子士韦,自幼体弱多病。
看来调养得极好。
不能说生龙活虎,也算得上身康体泰。
至少坐在杜小将腿上,使了那么久力气。
说起话来,也没见气喘。
田夏看着姚二公子姣好无暇的面容。
突来一阵反胃,叫她自己都感到莫名。
人家孪生兄弟,像不是正常?
她恶心个屁,跟她有什么关系?
姚将军道:“不怪你,是我大意,那些逃兵呢?”
士韦看了田夏一眼,露出为难的神情。
“你说就是。”
“照哥哥吩咐,已尽数了结。”
“黎人善于伪装,你要多加留心,也别太累了。”
“哥哥放心,小弟定会安排妥当。”
田夏听姚将军的口吻,分明就是对着她说话的语气。
眼神里的温暖,原来是面对亲近的人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感情。
将军小时说过:“我极重我的胞弟。”
这么多年过去,依然如昔。
而这弟弟对哥哥服贴的态度,让田夏联想到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