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能不能够接受。
呦呦盯了她一会儿，躲进她的怀抱，搂着她的脖子像发现秘密一样小声和她说：“妈妈，那个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段露僵住，惊讶地看着她，“宝宝你怎么知道的？”
呦呦扬起下巴，很得意地翘着嘴跟她邀功：“因为他跟我玩过家家的时候，老是要当我爸爸，我好快就猜出来啦！”
段露：“……”
她一阵无语，想撬开季延的脑袋看看什么回路。
“妈妈，”呦呦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搓着手问，“那我还可以跟他玩吗？”
这些年季延明里暗里让人给呦呦送过很多东西，她都拒绝了，但她明白季延对孩子是真心的。
她深吸了口，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
“那妈妈是不是不喜欢他呀？”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段露很坦诚，“就像呦呦你之前很喜欢吃的苹果，可是现在你不爱吃了，还有点怕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哦。”
呦呦听明白了但仍然有些懵懂，她只知道段露说不喜欢。
“妈妈不喜欢的话，那我不和他玩了。”
段露怔愣一瞬，心下暖洋洋的，但还是选择和她说：“呦呦不喜欢苹果但是没有拦着妈妈跟阿姨吃，你喜欢的人和事不一定要受妈妈影响。”
“我只会阻拦对呦呦不好的。”
呦呦眨巴眨巴眼，点了点头，小手展开牢牢抱了抱她才松开，一脸认真地说：“妈妈你放心，我跟你是最好的，我最喜欢的是你，我有很多个爸爸，我就是陪他玩玩！”
她的童言无忌让段露忍俊不禁，好奇地问她：“你哪来的很多爸爸，我怎么不知道？”
“张弛干爹不是爸爸吗？阿姨说还有很多人喜欢妈妈，都想做我爸爸呢。”她掰着手指头点了点，一脸兴奋，“妈妈你多找几个爸爸陪我玩吧！”
段露听完一阵爆笑，把呦呦搂住亲了好几口。
-
第二天段露在家休息，让阿姨自己带着呦呦去找季延玩。
傍晚时分，她戴好帽子墨镜去接呦呦。
儿童公园在小区内，私密性尚可，临近晚饭公园里的人基本都散了，只有阿姨站在一边看呦呦跟季延玩跷跷板。
季延高大的身躯缩在跷跷板的另一头，面上噙着少见的温柔笑意，两条腿曲着跨在两边，牢牢地压下重量把另一端的呦呦翘得很高。
阿姨在旁边展手虚掩护着她，她在上面笑得咯咯直乐。
段露在花坛后面，没有立刻露面打断。
很多人不理解她为什么生下呦呦，如果真的不爱季延，最果断的方法就是不该让这个孩子出生，这样对所有人还有她的事业都是最好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的什么。
遇见季延并不是什么浪漫故事，从一开始双方就是不平等的，她拒绝不了季延，也以为可以像程芬说的那样，等季延对她不感兴趣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可相处的那几年中，季延给过她太多美好错觉。
当一个高姿态者“屈尊降贵”施舍一些特别的待遇，便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以为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以为自己和对方会有美好未来。
当她发现季延另有所爱时，一腔冷水从头泼到脚将她浇清醒了。
段露和季延一样，都待过孤儿院，因着这一点让段露的爱情幻觉越来越重，也因为某方面的缺失，让她一直渴望有个属于她的家。
因此她才会不舍得将孩子打掉，这这样做，无关孩子父亲是谁。
灌木将段露的身影遮挡，她抽完了一根烟后将烟蒂处理好走向了呦呦。
她轻轻叫了一声，呦呦看到她晃荡着双脚示意要下来，待季延将她放下后，她就立刻跑向了段露怀里。
段露接过阿姨递的湿巾，细心地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让她先跟阿姨回家。
呦呦点了点头，回头看来季延一眼后，招招手让段露附耳，她小手拢着小声跟段露说：“妈妈你不喜欢跟他玩的话，就早点回来陪我哦。”
段露笑了，点了点头回应她：“好的。”
阿姨带着呦呦离开，段露和季延找了个僻静些的位置坐下。
两人中间隔了至少两个人的空位，各自坐在一侧沉默着。
“我听呦呦说了，”季延开口了，转眸看向她，“谢谢。”
“你谢不着，换做其他人我也会让呦呦见。”
段露没有正眼看他，半边侧脸疏远冷漠，“我让她知道你，不是因为她缺你这个父亲，而是她该有知情权。”
“你偷偷背着我找她，我想瞒也瞒不住。”说完，她斜睨了一眼。
季延没有心虚回避，扫了眼两个人中间的偌大空隙，比起她此刻的平静冷漠，季延更愿意看她发怒的样子。
怒意的情绪，和平静相比总归还是要好一点。
段露跟了他多年，他也曾讶异除了秦媱以外，他竟然可以和她相处这么久。
秦媱说的对，他根本不明白爱，也错过了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过自己的人，等他想回头醒悟，她也早被自己推远。
原本以为她生下呦呦是心里还有他，可他渐渐发现，她在乎的是属于她的小生命，根本不是他。
她的爱是真的，她的决绝也是真的。
“季延，我可以让你每个月都见一次呦呦，但我不想见到你，我们之间还是避开点比较好，你觉得呢？”
季延面上镇定似笑非笑的，但却回避了她的视线，挑眉戏谑说：“秘密组织据点接头那种回避吗？行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段露神情严肃，皱眉提了口气，将想说的话都明明白白告诉他。
“我背着你生了呦呦我有一部分责任，”她顿了顿，“但你别忘了，你当初为了瞒住秦媱，根本不期待这个孩子出生。”
“生下来了你倒开始想做个好父亲了，哪有那么多等着你回头的事？”
面对她的指责，季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