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子用拇指捏住下巴,对上了那双浓黑如墨的眼睛。
那双眼里充满了灼热的情感,烫得人心尖一缩。
“你看我,像是没有感情的样子?我只是怜惜你,不想吓到你。
你若是想听,我可以无穷无尽地告知你,我有多么渴求你……”
他热情得把这整座白鹤峰的雪都快融化了。
沉璧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下巴又被钳住,左晃右晃也躲不开他的目光追逐,居然有些羞恼起来。
宛如白玉的皮肤腾起粉霞,冷清的容貌生出几分艳丽的风情。
耳边传来沈锦绣低低的笑声,似乎觉得这样逗弄小师弟很有趣。
沉璧面颊的红晕顿时蔓延到了耳朵尖尖,新月一样秀美的眉毛不满地蹙起。
平时和个木头似的少言寡语,谁知如今熟悉了,变得如此厚脸皮!
沈锦绣捏了捏小师弟的脸。看着这张白玉脸蛋像个包子似的被捏得变形,红润的小嘴撅着,实在是可爱。
他情不自禁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啄吻了一下,才松开手,扭过脸闷闷地笑。
笑着笑着,耳朵里便钻入一阵清冷的少年音。
“我不喜欢男子。”
沈锦绣的心脏一阵下沉,他感到自己有些要疯了。
和那晚一样,刚为了少年的反应而欢喜,便又立刻被这人转冷的态度泼冷水,真是受不住。
他带着些报复心,嘲弄地笑了:“是么?我看你明明乐在其中。”
“你看错了。”
“我吻你的时候,你用手指卷住了我的鬓发……”
“那晚我醉了,只是个意外。”
沈锦绣站起身,弯腰用手臂将她局限在椅子上小小的一方空间里,亮出雪白的牙齿,“我不信,你再让我吻你一次试试。”
沉璧皱着眉头侧过脸,“别闹了。”
沈锦绣伸手把她的脸扳回来,对上这小师弟如墨玉一般的眼瞳,竟当真看不出一丝情意,冷得让人浑身打颤。
沈锦绣弯腰在小师弟耳边轻轻道,“你真把自己当成男子了?”
“……”
沈锦绣斜眼看着少年抓在椅子扶手上的十指指骨突出发白,心里的猜测落实了几分。
“到底是为什么?”
沉璧也意识到自己流露出的紧张,便冷笑起来:“先前师兄提过此事,当时还以为是玩笑……居然果真将我当成了女子?
师兄答应与我对练,是不是也为了这个缘由?可惜我要让师兄失望了。”
沈锦绣用拇指摸了摸她柔美细白的脖颈,“你没有喉结。”
“没有喉结我也是个男子。”沉璧打掉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显得愤怒又委屈,“师兄想要以此嘲笑我吗?”
确实,不长喉结的男子虽说是少数,可也不是没有。
沈锦绣视线顺着她的脖颈下移,宛如一把剔刀般的实质,划过她的上身,落在了她腰间的系带上。
“脱了。”
见少年一动不动,沈锦绣伸手抽掉少年的腰带,顿时白色弟子服的外衫便散落开来。
沉璧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甚至上嘴去咬,却仍是抵不过沈锦绣的力气。
她用脚去踢沈锦绣的腿,对方却纹丝不动,硬扛着任由她踢踹。
洁白的内衫被剥开,露出香滑光裸的削肩,沈锦绣的视线在她袒露的上身扫过,不甘心地又要去抽她亵裤上的系带。
沉璧怕极了,翻过身去护住自己的裤带,沈锦绣弯下腰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把她翻过来。
“你不是男子么?露个身体怕什么?”
“我承认不如你们生得雄伟,沈锦绣,你羞辱我还不够么?”
“……”
沈锦绣垂眼看着少年白皙的后背上的红痕,都是挣扎中被椅面硌出来的印子,回想起方才看见的平坦的胸脯,若是女子这个年纪再如何也不会平坦成这样。
“是我错了。”他蹲下|身,拿起地上散落的外衫,披在少年的后背上,“我给你负荆请罪,可好?”
借由合拢衣服的动作,沈锦绣又把手探入了少年的内衫,在胸口处仔细的摸了摸,触手平坦光滑。
“我最后确认一下,避免是幻器的可能。”
“把手拿出去。”
沈锦绣乖乖地抽出了手,把少年搂着腰抱在怀里,像装扮人偶一般给漂亮人儿穿着衣裳。
沉璧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心里却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瞒过去了。
“沉璧,别生我的气,我最恨我在意的人骗我了,往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生气?
沉璧回想着方才内心的情感,惊惧又紧张,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瞒过去,竟然忘记了生气。
可曾经骆煦炀对她做这些事时,厌恶感与愤怒甚至压倒了恐惧。
因为她是相信的,相信沈锦绣真的只是想要验证她的身份,而非要做那些龌蹉的事。
可她偏偏最怕的就是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沈锦绣给她整理好衣服,仍然把香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在耳旁轻声告诫着。
“虽说是男子,但你仍然很危险。”
“此言何意?”
“以往我只是有所怀疑,但你与我对练的时日不短了,我观察许久才确认了。”
“……”
“你是空灵根吧?空灵根与水木土灵根不同,双修走的不是阴阳调和的路子。空灵根的修仙者,无论男女都是任一修仙者的极佳炉鼎。
只不过修仙者有所成的还是男子居多,且龙阳之好极为修仙界所不齿罢了。”
沈锦绣的话宛如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将沉璧浇了个彻底,冻得她浑身僵硬,唇色发白。
她从未想过,自己任由嘲笑被当成废材,也要掩藏的秘密,居然会被如此轻易地揭露。
更没有人对她讲过,即使作为男子,空灵根也是为人所觊觎的,只不过碍于龙阳之好的人不多,危险更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