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氏害怕了,沈瑶拿起炕上的包袱,转身去扶秦老太离开。 若不是在场的人太多,沈瑶绝对会把王氏的关节都敲碎,省的她再来自己面前蹦跶。 跨出门槛后,沈瑶脚步微顿,侧身睨着王氏说道:“以后我家不欢迎你来,我奶也不缺你这个苛待她的毒妇孝敬,不怕疼你只管来试试我的手段。” 王氏哆嗦了一下没敢做声,眼底却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沈氏!”你让我在全村人面前丢脸,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村民们对沈瑶的举动褒贬不一,但无疑她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是百家村的风云人物。 回家的路上,宝姐儿不时向沈瑶投去防备的眼神,却童言童语的和秦老太说着话,让秦老太又挂上了笑意。 对宝姐儿的双面性子,沈瑶不做评价,和曾经的自己有几分相似,是所处的环境造成的,加以引导倒不是坏事。 回到秦家后,沈瑶却有些犯难了。 秦家就两间能住人的屋子,秦老太住西屋的话,她就得跟秦大川住一个屋,那就太不方便了。 “你白日里忙活,夜里不睡踏实可不行。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夜里大川要是有啥事也能搭把手,就先睡大川那屋吧。” 秦老太看出沈瑶的为难,主动化解了难题。 沈瑶暗暗松了口气,笑道:“那就辛苦奶奶了,我最近要进山采药给大川治病,真是累得慌,有奶奶搭把手就能安心睡觉了。” 两人的对话秦大川自然是听到了,也跟着松了口气,毕竟成亲后沈瑶就一个人住,他也不习惯炕上多个名义上的媳妇,也耽误沈瑶以后再嫁不是? 送秦老太进屋后,沈瑶便去厨房热粥,回来的路上她可是听到老太太的肚子叫了,也是为了让祖孙两个能单独说几句话。 当沈瑶端着热好的粥和菜进屋后,秦老太却冲沈瑶招招手。 秦老太打开盒子往沈瑶面前一推,道:“这些银子多是大川这些年给我的,王氏不知道,我也没用钱的地儿。现在交给你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多,不能都让你一个人扛着。” 沈瑶扫了一眼满盒子的碎银子,用原主的记忆换算,估摸着有十几两,在农户家里绝对是笔巨款了。 知道这是秦老太的心意,但沈瑶还是把盒子推了回去。 “是大川孝敬奶的,奶就留着傍身吧,家里真有急需的时候,我再问奶借,我这还有些银钱,暂时够用呢。” 沈瑶见秦老太还想给自己,便笑道:“我是接奶来享福的,可不是要搜刮奶的养老钱,要不我不和王氏一样欠揍了?” 闻言,秦老太便把盒子收了回去,只道:“那奶就自个儿收着,用钱的时候记得跟奶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秦老太给银子的举动,更多是一种表态,是对沈瑶的认可。 但是否包含试探,也就秦老太自己清楚了。 秦大川的腿还得敷药,沈瑶便叫宝姐儿跟她去西屋捣药,故意要饿小丫头一顿,谁让她看不出谁是大小王呢。 长公主又如何?在这个家,她沈瑶才是一家之主。 “沈氏很好,你要是不想跟她过日子,等有合适的人家,就当成是妹子嫁出去,别耽误人家闺女一辈子。”沈瑶不知道她离开后,秦老太突然对秦大川说了这么一番话。 秦大川愣了一下,摸了摸后脑的位置。 不想秦老太跟着操心,秦大川并未说过自己重伤命不久矣,才买来了沈瑶做媳妇,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能有人照料。 可沈瑶说能治秦大川的头疾,他虽然高兴能活着,对沈瑶依旧只有补偿的念头,未曾想的那么长远。 此刻听到要把沈瑶嫁出去,秦大川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脑海里浮现的是沈瑶倔强又狡黠的眼眸,竟默不作声。 “唉。”秦老太叹息一声,便没再劝说。 吃了一碗粥,折腾一番的秦老太收拾好碗筷,便精力不济的歇下了。 沈瑶和宝姐儿带着刚捣好的药膏进来,秦大川立即递了个眼色,沈瑶轻手轻脚的过去给把脉,确定秦老太没事后朝秦大川点了下头。 “村长的儿子去请郎中,估摸得下晌能到,让他给你和奶奶把把脉。”知道秦大川没完全信任自己,沈瑶主动提起这个话茬。 百家村穷啊,就村长家有驴车,但小儿媳三朝回门用着呢,所以只能靠十一路走到镇上去,可不得费点功夫。 没有止痛药,一晚上却没听秦大川哼一声,其实沈瑶很佩服他的忍痛力,不愧是第一反派,这隐忍力够强悍。 见秦大川时不时摸后脑,沈瑶便知道他是头疾要发作,却在极力隐忍着。 “头疾发作的的时候按压风池穴、风府穴、百会穴以及池泽穴来缓解。”沈瑶边说边演示,而秦大川则是照做。 见秦大川症状有所缓解,正在递药的宝姐儿小声问道:“你不是说能治好我爹吗?啥时候开始治?” 扫了一眼小憩的秦老太,沈瑶低声道:“我要进山去采药,你后脑里有血块,得服药配合针灸才有用。” 主要是药太贵,沈瑶现在承担不起,而秦大川也不可能自曝身家的拿出银子来,那就只能靠采药来治疗了。 “你真能治?”宝姐儿期翼又怀疑的望着沈瑶。 爹这伤镇上的郎中治不了,又不能去京城才拖着的。 而秦大川同样目光紧锁着沈瑶,想要确切的答案。 若是能活着,他定会亲力亲为教养宝姐儿姐弟长大,等着有人接他们回去的那一天,自是不会假手他人。 “伤在头部,短期内不能根除。我可不想一命抵一命,等你好了就去给我赚诊金,我出手可贵着呢。”正好将秦大川的腿固定好,沈瑶说完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