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万物生”门口,摸出钥匙开门。即便“万物生”是这块儿有名的静吧,现在这个时候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进门后苏余里自顾自地到吧台调了一杯Baileys,小口抿着。
“谁呀~”一道慵懒的女声从楼上传来,声线性感,音尾婉转似带有钩子,撩人心弦。
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吊带性感睡裙的女人,看见吧台旁的苏余里后了然。
“是里里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走近了林默才发现苏余里的脸不太对劲,“哟,这脸蛋儿怎么了?”林默一手掐着苏余里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一手拿走她的Baileys.
“脸肿了还喝酒,不怕毁容啊!”
苏余里被迫抬起脸,愣愣的看着林默没说话,也许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被这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林默不由“啧啧”两声,心道还好自己那相好的不吃这盘菜。
“你这脸这样······怕是不能表演了。”
“为什么?”这回苏余里回应地倒是很快,一直没所谓的眼睛里难得出现了一丝着急。
“我的里里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那些来咱们这儿喝酒谈心的男人们有几个不是冲着你这天使的小脸蛋儿来的?这么精贵的脸你怎么不保护好呢~”林默可不会管是谁打了苏余里,人家大小姐还轮不到自己一讨生活的来同情,她关心的是苏余里不能表演了,自己要到哪儿找一个条件这样好的钢琴师来应付过这个周末。
“我弹得······不好听吗?”苏余里奇异地从林默的话中提炼出了“重点”,并且因此有点失落。
看到林默翻了个极不优雅的白眼,苏余里担心她真的不让自己弹琴了:“那······我不露脸可以吗?”
林默无语了,但她也确实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个替补,只好想办法怎么让苏余里“不露脸”。其实也不是说这张脸现在很难看,相反这带伤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许还正对某些人不可言说的胃口,但自己这儿毕竟是挺正经一静吧,还是要端庄点,带伤演奏什么的不好看。
苏余里平时演奏都是扎着丸子头,今天林默把她的头发放下,散在两边,挡住脸颊,不凑近看完全看不出来脸上有伤,柔顺微微打卷儿的头发给这个一贯看起来空灵高冷的少女添了几分温柔。
苏余里可以不上学,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喝水,可以被人打,但不可以不弹钢琴,钢琴就是她的命,是她还能对这个世界抱有幻想的唯一寄托。自从那年······她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钢琴,就只能在这里继续做她的钢琴梦。
她想,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弹钢琴了,那她也失去了和这个世界沟通的能力。
再没有什么,能比徜徉在音乐的海洋里更让人痴迷了。忘记了悲伤,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有指尖跳动时那曼妙的触感牵动着心弦,天地间只剩下音符和自己。
苏余里不知道,当她沉醉在音乐的世界中时,周围的人也被她沉醉。
“怎么样?是不是超仙?”周扬白眯着眼睛,想全身心投入仙女的乐声中,又舍不得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弹起琴来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女孩儿,一边还要分心尽量小声地跟旁边的人说话,“你别看这静吧小,每个周末都爆满,全都是来看我家小仙女的。”
“你家小仙女?”温乾挑了挑眉,“你知道她是谁?”
“那当然了!”周扬白有些不满好兄弟的质疑,“我都打听好了,她叫苏余里,就是诚阳的,今年高三。”想到了什么,周扬白的思维从钢琴声中抽回,白皙的脖子竟染上了粉色。
“她还没有成年,等明年我就追她,听说她成绩还特别好,我可不能耽误了她,不过······”
周扬白终于将视线从苏余里身上拽下来,正眼看了自己的好兄弟,“话说你是不是转到诚阳去了?太好了!好兄弟,哥求你帮个忙!”
温乾淡定地将自己的手从“好兄弟”手中抽出,不紧不慢地问:“什么忙?”
“你之前在学校见过她吗?知道她在哪个班吗?”
“她就是我同桌。”
“!”好你个温小乾不声不响地到现在实在看我笑话吗?这种好事怎么没给我遇到,君生我已老啊······周扬白嫉妒到变形,但还是不得不拜托道,“那······你一定要帮我看着我家小仙女,别让她早恋,顺便······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可以替我说几句好话什么的······”
完全不想答应这个傻缺,温乾冷漠:“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周扬白没指望兄弟能为自己两肋插刀,但没想到帮这点小忙还要被宰,暗地里诅咒温乾找不找老婆,还不得不想自己能有什么吸引温乾的(咳咳),想了半天,终于痛心地说:“我答应我家美美跟你家那小色狗好!”美美对不起了,爸爸想要幸福,只有牺牲你的幸福了,你不要怪爸爸狠心。
“嗤——”温乾气笑,“要不是你他俩早好上了!算了,答应你了,你别反悔!”
周扬白一脸痛心。半晌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看着面前这张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又想起自家妹妹一天三遍地在自己耳边念叨“温乾”,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不会监守自盗吧?”
温乾回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吗?”
“我怎么了?我······”
不想跟他做这些无用的争执,温乾转移注意:“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小仙女脸不太对劲?”
周扬白一看,还真是!
“她脸伤了?怎么回事?”看到苏余里瓷白的小脸上随着弹琴的动作偶尔显露出一小块触目惊心的红肿,嘴角似乎也有伤,周扬白皱了脸。
“那要问问你的好妹妹了——”温乾没有管周扬白的追问,专心地听起了音乐。
他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讲故事的人,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了解才更加生动。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苏余里整个周末都窝在“万物生”,白天练琴,晚上表演,一直到了周末晚上十点钟才不得不踩着宿管阿姨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