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秀珍有气无力地说:“舌头板子压死人,他这么一说,全村人都知道了,我还怎样做人!”她又忽然想到张会计不给她来信是听信闲言碎语了!看来,他是相信了,认为她与赵全忠怎么怎么着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都碎了!既恨那无耻的赵全忠,丧心病狂地遭践她;又恨张文清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听信了无耻谰言!难道他们这样一段纯洁的爱情就这样葬送了吗?可不葬送又能怎样?去向张文清解释?可这事能解释得清吗?怕是越描越黑呢!她又想到了命,人就得认命,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别强求,她就不该和张文清在一起,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一波三折呢?再说了,即便向张文清解释清楚了,他难道心里不会留下阴影吗?那她不是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不光彩的阴影里吗?不该有的与其强求,不如舍弃,放弃也是一种坚强!既然得不到了,那就放手好了,何必苦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再说“弯弯绕”,知道刘秀珍和张会计搞对象后,细细想来,这些日子就发现她姐俩有些反常:晚上多时多时不睡,两人“叽叽呱呱”好像有什么话题聊不完似的,可等她一进屋,就立即鸦雀无声,或明显地转移了话题,原来秘密在这里。她又想到前些日子去她们屋,刘慧珍给她念的什么心得体会,是不是就是信啊?她这么一想,脑洞大开,她是有名的‘弯弯绕’,却被闺女给绕进去了,她白活了!看来,刘秀珍和张会计是通信谈恋爱了,这事怎么办呢?张会计在村里也算头面人物,有文化有才学,要人才有人才,干哪套有哪套,可是,就是性格太傲,不会做事,多好的民办教师,就因为和大队书记的儿子支气,说不干就不干了。那可是大队书记啊,你得罪得起吗?照这样,不用说以后出人头地没指望,就是当个农民也当不好。秀珍真要嫁给他,有他好罪受!她凭一时感情,能看出几步棋去,这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成了。可能阻止得住吗?那秀珍,她是知道的,别看她老实木讷,可心里有数,只要她认准的事,八头大牛也拉不回来。怎样才能说服她改变主意呢?给她讲道理她是听不进去的,她那个爹碌碡压不个屁来,更没指望。
她忽然想到二姐,秀珍从小就听她二姨的话,是不是可以请她二姨来劝劝她?可她如果真一心要嫁给张会计,怕她二姨也劝不听,那可怎么办呢?她又想到了二姐前些日子来她家,说秀珍年龄也不小了,该提亲了。她说她们大队王会计,一表人才,为人实在,又有文化,今年二十二岁,秀珍二十,正般配,想给秀珍提提。她听了很满意,最起码是大队会计,不用下庄稼地,工分不少拿,还有补助。可是问秀珍的意见,她说不找,还要在家帮爸爸干二年活。她当时还想女儿很孝顺,是想减轻她爸爸的负担。现在看起来,她那时就有头了,和张会计就通信了,怪不得她不找呢!她还被蒙在鼓里,还偷着乐呢!可笑不可笑,她弯弯绕也有被绕进去的时候。这次就让她二姨给她提亲,她要是惦记着张会计不答应,就用赵全忠的事压制她,就说她在本村找,那赵全忠也不会让她好过了,还不如嫁到外地去心净。这可能会改变她嫁给张会计的主意。她为自己想到的这一办法暗暗叫好:我是谁,我是弯弯绕,什么事能绕住我这弯弯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