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相交,还有劳星魁再次推测。”
“你到底想干什么?”刘灼直盯着西僧的眼睛,终于从西僧看似平和安宁的眼睛中,读出了居心叵测的胜负欲。
“无他,想与星魁比一比。”西僧笑得嚣张且挑衅,与上塔时的谦逊收敛判若两人。西僧自知心中的来意无法掩盖,那就无须再伪装。
西僧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星魁”,刘灼皱起眉头,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也不愿失了星魁的风度,不急不慢地说:“大师与我门有何瓜葛?”
西僧双手合十,说:“素无恩怨。天命转移,大隋气数已尽,星魁不该强行逆天,为了隋帝的江山而重新安顿天地秩序。如此败坏天罡的行为,恕贫僧不能袖手旁观。”
刘灼沉默不语。杨广南征北战,强征暴敛,开山辟河,子民痛一时但利万代,因此,刘灼曾数次修改天象的经纬,以配合杨广在江山上的作为。否则,早已天降大灾,加上黎民怨气郁积,隋朝不得不灭国。
“不袖手旁观,又能怎样?”刘灼抚着无名指上的星戒,那是相门执辅星魁的标志。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西僧斗上一番。
“让贫僧与你赌上一次。赌坛就设在在十方灵台塔上,四日之后,贫僧将临塔比试。你我蒙眼,预测日月交食的时刻,以敲钟为号。谁在日月交食的瞬间敲钟,谁便胜出。”
刘灼眼神震动,交食推算能准确到瞬间一刻,并非易事。“好,依你。赌注为何?”
西僧信心满满地说道:“既然是贫僧提出的赌局,为了公平起见,理应让星魁确定赌注。”
刘灼转过身,走到塔的边缘,望着遥遥升起的启明星,“若我输了,大隋亡,我当坠台殉大隋。若你输了,献上李渊首级。”
西僧大吃一惊,连连后退了十步。他看着刘灼岿然伟岸的背影,惨笑道:“贫僧以为,太史令只观天象,不通人情世故,想不到竟如此透彻,识破了贫僧的出身。”
他不由得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试探地问道:“太史令洞察天地人三才,必然知道此时的天意不归杨家,而归李氏。为何不提前进入李氏的队伍中,至少,还是继续担任太史令。”
“不必多话,四日之后分胜负。”刘灼宽袖一挥,“送客。”
在一旁等候的两名博士听到命令,走到西僧身旁,客客气气地恭请他离开。
西僧欲言又止。他必须要替李氏完成这次天命的蜕变和转移,但他真心不希望司天高手刘灼殉国。
他又何曾能体会到,顺应天命和逆天而行,哪个对于刘灼而言更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