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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格(1 / 2)

业挽的梦境自从重生以来就没好过,这一次反而稍微温和点——她梦见了皓因身死前的事。

鬼界的绿影楼诡异复杂,连她都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走过无数台阶,才堪堪到达顶楼。女子有些粗暴地掀开那扇乌木打造的门,风卷过那些纷乱的白絮,混合着淡香铺面而来。但见青年端坐在窗边,一帘淡月,却照不见他半分身影。

他见业挽过来,就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她身前,将女子的头抱在怀里。

没有亲昵,没有暧昧,只有一种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安宁感,在相伴已久的两人之间静静地流淌。许久后,业挽出声道:

“这一次,你就先听我的话,先带着离冬他们离开鬼界,等事情结束后,我再让你们回来。好么?”

“......”几番推拒,他终究给了肯定的答复:“.....好,那你呢?”

“我要留下来制衡许郁,而且,我得问问他我师父当年的事,他用那种表情同我说话,应该是知道点什么。”想到了魔尊那充满恶意的笑脸,业挽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会让他再放肆下去,想要翻了这里的天,还得过我这一关。”

他好像笑了:“我的宫主大人,越发的厉害了。”

“也不想想我曾是谁的弟子,皓因,不要担心我。”业挽抬起头,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寂静的忘川,手从窗棱上掠过:

“本座....不会输给那等宵小。”

即使不看他的脸也能听见他那微微的叹息。

“.....你这一生,种种磨难都是缘他而起,他却不能助你半分,累你至此,师德已亏,你又何苦这样执着于他。”

“他是我师父啊。我怎能辜负他?”

不愿再听的她忽地转过身,青年顺从地跪在她身下的阴影中,托起女子洁白的手,虔诚而依恋地贴在自己烧疮密布的脸上。他的声音中是浓浓的,几乎要落泪的悲伤。

“可你是否明白?”

“宫主.....挽挽,你从来....都不曾负过他啊。”

.....

业挽睁开眼,看见的是木质的天花板。

业挽:“......”

她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被子,质地很糙,这么说来她并不是在山脚的客栈里,而是依旧在洛滂山顶了?

“嘶——”头痛的紧,可业挽依旧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又从水缸里捧了一瓢水,洗了洗脸面。

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弄得脸上痒痒,业挽取下来,定睛一看,竟是一根长长的银发。

假如不是自己小小年纪就少白头了的话....

业挽眼前一黑,心累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腿不痛了,灵窍不麻了,能跑能跳了,庄冥铁定来过了。

来过了,她却在睡觉,希望她没说些不该说的。

从窗户上透进来一些丝丝缕缕的阳光。业挽看了一圈四周,这里应该是洛滂山顶元天宫的偏殿,一般童子不能靠近这里,所以大半部分地方没怎么打扫干净,积了不少灰尘。

业挽打开门,直接向庄冥的住处走了过去。

原因无他,她饿了。

显然,在这里等是没有用的,这里不是将军府,如果她乖乖地一声不吭的话,是没有人记得到一个寻常活人需要点什么的。

没有换洗衣服,没有干净住处,没有常人吃食,对她这个娇弱无力的京城贵女来说是多么惨痛的现实,业挽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提醒一下这座宫殿的主人。

最好的适当地作一作,好让庄冥嫌她是个麻烦,快点送她回将军府。

主殿外笼罩着一层结界,业挽摸了摸那层隔膜,诧异地挑了挑眉。

隔了音的结界?

来了客人?

什么样的客人能让庄冥在主殿亲自见面?

不过,业挽摸了摸下巴,不过,她记得被庄冥亲自在主殿见面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毕竟整个洛滂山能扛住庄冥的威压的就只有这座主殿了。而庄冥又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很不喜欢不速之客污染他平日起居之所,所以业挽也只打算在他殿外蹲点,相当于稳稳地踩在庄冥的忍耐极限上,一步都不退让。

觉得无聊,业挽就在元天宫前面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少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又觉得头重了起来,却只能撑着头不断地打哈欠。

终于,结界碎裂的声音传来,台阶上的裂缝自主殿内蔓延至业挽的脚下,撕裂出颇为狰狞的口子。

业挽扭过头,果不其然,来访者苍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地,几乎逃似的从主殿内走出。他估计是没想到这寂寥的和空宫一般的元天宫会有外人在场,整副狼狈的模样叫业挽看了个彻底,而当他低下头对上业挽的目光时,尴尬和惊讶叫他定在了原处,更是一副十足的滑稽模样。

业挽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快收敛了笑,正经了坐姿,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不过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会让那人更加生气就是了。

“你是何人?”

厉喝声从身后传来,似乎还隐隐地带了些压迫:“你可知这是何人居处,岂容你这鼠辈随意而为,竟恬不知耻地坐在这里,真真是有伤风化。”

业挽乐了,站起身,转过来朝那中年仙君福了福身。

“回大人,小女子业挽,是仙尊的客人。”

“你在胡说什么?”那仙君更加生气了:“仙尊怎会让你个凡人踏足洛滂,何况是你这样的女子。”

“小女子也不知道仙尊为何会请小女子来此仙山,小女子候在这里,也是为了等仙尊给小女子指点迷津。”业挽柔顺地说道:“不慎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

“你既然懂这些礼数,就应该知道,仙凡不同,男女有别。”仙君依旧咄咄逼人:“你可知这元天宫是何等所在?你在此处,只会污了此地的清净,扰了仙尊的安宁。”

“我看你不是不懂这些道理,而是胆大包天,痴心妄想,仗着有几分颜色,就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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