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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盯着我做什么?(1 / 2)

临近傍晚,盛都街巷的清风自皇城匆匆赶到西城,路过破败的草屋前,叶声森森,燥热渐散。

穿着吴非辞外衫的阿谷迎风转圈圈,欢喜地看着素色外衫上不是很精致的绣花,咧嘴笑道:“姐姐,这裙子真漂亮。”

葛衣书生有资格参与科考,且从他刚才的言谈举止来看,其出身应当不错的,仅从他口中所说的“绢制衣裳”,就能看出其家底比吴阿婉赵七郎好很多,否则根本无法熬过千里路途,活着来到盛都。

所以,阿谷肯定穿过比这件粗丝外衫更昂贵精致的衣裳,她说真漂亮,更像是对此前安稳生活的念想。

吴非辞半蹲下来,用不太熟练的手法替她梳理,准确来说是抓理辫子,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可怜。

另一边,葛衣书生坐于干草堆上,同赵知临自报家门:“鄙人姓周,单名淮,承蒙恩师赐字宗雨,不知贵客贵姓?”

“赵。”赵知临简单回道,眼神紧紧落在不远处的吴非辞身上。

这附近到处都是饿急眼的、抛却一般人理智的、不顾法度的一群人,稍闪了眼,就会出意外,他不得不时刻盯着他所在意的。

葛衣书生周淮能理解对面此人此刻的高度警惕,因他也是,且每天都如此。

“赵郎君爱惜令正,鄙人爱惜吾妹。”周淮望向笑得开心的阿谷,道:“可这地方……”

他垂首默然。

盛都米价方贵,居亦弗易,更何况周淮在盛都无亲无故,身无分文,又是灾民,无处可去,只能窝在此处求得避雨遮阳之所,若他只身一人倒也罢了,却又顾着一个幼妹。

他得想法子,任何法子都要想,撕掉所有的孔孟圣贤书,礼义廉耻心,也要撕出个活口来。

“为何选我们。”赵知临质问他。

周淮一怔。

眼前这位赵郎君比他想象的更清明理智,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揣测到了他的意图,

周淮不打算再隐瞒,说道:“那天下了大雨,只有你们没有追着阿谷打她。”

回想起那日的大雨,他双眸沉重合下,不忍当日画面重现,为寻求一户好人家,阿谷小小的身体穿梭在雨里,一户一户地试着,有的人家不理会她,有的人家大人骂她,小孩踢她。

只有眼前这一对夫妻,站在伞下望着跑远的阿谷,生出了怜悯,周淮利用了这一份怜悯。

“赵郎君是宫门禁卫,令夫人在公主府当差,于盛都中有家宅田产,不算殷实却胜在安稳,且……”周淮算罢两人家底,迟疑许久,才说道:“且令夫人弟弟有腿疾,性子弱,不会欺负阿谷。”

家底殷实之户未必能够待阿谷好,而这一对夫妻不仅家有余粮,亲友和睦,还暂无所出,唯一的弟弟是瘸的,这些对于阿谷而言,都是好事。

他憎恶自己做出的这些低下鄙俗的算计。

但他不后悔。

“她是你妹妹,不是小猫不是小狗,随意将她推给一个所谓的好人家,她就得欢天喜地答应。”赵知临淡声说着,视线依旧落在吴非辞身上。

吴非辞很快注意到了他凝视的眼神,暗暗回望,狠狠瞪他一眼。

他没有闪躲,宁愿看着吴非辞与自己置气,也不肯移开眼,只压低声同周淮继续道:“距明年春日科考不过半年,若是需要钱两,可开口借,但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能给的不多。”

科考是周淮目前最好的出路,若是考中进士,得一官半职,届时即使周淮身无分文,衣着寒酸,凭着榜上姓名,手中官文,也会有富贾豪绅愿意出资助力。

在这个时代,读书的人总会比旁人多出些出路来。

完全没有必要做出临终托孤的事来。

“科考……”周淮喃喃着这两个字,不知作何思虑,只说:“赵郎君,过几日,我在城西门外卖书。”

赵知临:“卖书?”

“是,卖书,还请赵郎君赏脸光顾。”周淮看向赵知临,无比真诚郑重。

许是书生都有些傲骨在身上,借钱开不了口,非要卖些书,收钱才心安理得。

“秽书,不买。”赵知临道。

周淮赶忙摇头:“赵郎君误会了,是一些对赵郎君有用的书,现堆在那些圣贤书下边,路上又受了潮,待我翻找出来晒晒,整理好了再给赵郎君。”

赵知临道:“我是宫门禁卫。”

宫门禁卫只动刀不点墨,何书于他能有用?

“书自是有用的,赵郎君如何用,鄙人不过问。”周淮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赵郎君,我用我的书,换你的刀,可否?”

换刀?

赵知临眉间一蹙,问他:“何用?”

周淮迟疑了一会儿,望向小阿谷身上的那件素色外衫,叹息道:“这么好的衣衫,若被外头那些人发现,只怕……我总得想法子护住她,可我手无寸铁,只有圣贤书卷。”

环顾四周,物质极度匮乏之下,人非人,鬼非鬼,如此境地,确实缺一把防身所用的刀,但听周淮的语气,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鄙人如今已是流民,若是买刀定会被城内官兵注意。”周淮知圣贤书,亦懂得揣摩人心,同他低声解释道:“所以,只能恳求赵郎君帮忙。”

赵知临垂眸半晌,随即指尖轻点落于空,不置可否,只抬眼看向一处,幽幽道:“今日之言,仅在你我之间。”

循着他的视线,周淮看到树影下的吴非辞,了然,自嘲般说道:“吴小娘子心里头干净,若是知道那日大雨是我用阿谷算计了她,怕是心头凭白惹了尘埃。”

“她未必不知。”

赵知临淡淡说道,沉静的眼眸里,是正与阿谷玩抛石子的吴非辞,像个孩子似的与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较真。

晚风轻撞斜阳,余晖倾洒一片。

“我赢了,我赢了!”最后一把落下,阿谷赢了,高高兴兴蹦跶起来。

哗啦!

吴非辞气呼呼地摔石子:“不算不算,你耍诈!”

这阿谷小小年纪,竟会声东击西,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诈她说:“姐姐你瞧,赵阿兄要走了呢!”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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