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死别。”
但他们真的习以为常了，就觉得普普通通，还好，没什么不好的。
可作为外来人的他们，明知这种生存方式极为不好，也不能直接批评这种作风。
这是人家传承了千年不变的文明与习俗，还能被传到现在，自然是有它们存在的道理。
为的，的确就如天怜衣说的那样——只有生离，没有死别。
这样可以减少失去的痛苦，增加人与人之间陪伴的时间。
要知道，很多人一旦离开自己的生命里后，是没有可以再见面的机会的，更别说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团圆饭。
这是奢侈，渴望却不得的奢侈。
所以当他们在瞎逛之时，看见一家夜间饭馆还在营业。
从外面透过去看，会发现有几个生人和鬼魂上桌吃饭。
生人吃生食，鬼魂吃香火。
即使无法顺利沟通，但能看见思念之人还在身边，或许真的就没那么可怕了。
此时，原本很安静的小头颅再次说起话来：“怎么样，我们鬼头国温馨吧，体贴吧，够善解人意吧。不像其他国家，死后的鬼魂都不能出现在生人面前，要不然就会被人辱骂一顿可怜又狼狈地被送走。”
它说的也没错。
在其他后期诞生的国家里，包括无相国，都是生人过生人的，死人过死人的，具有一定的人鬼界限。
要供奉祖先，就摆个神台供奉，而不是就像鬼头国这样，简单随意地摆放在生人餐桌上，吃完了就一并收走，下一顿又摆在餐桌上。
没有这样的。
天怜衣：“那我问你，刚开始实行这样的生存方式时，这里的生人都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吗？”
按理说，人死后化成鬼，是不能轻易跟家里还活着的人说话的。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就像神官不能轻易通灵托梦给世人一样。
可小头颅给她的答案是：“习惯了就好了。”
如此说来，生人还是受点影响。
但磨合久了习惯了，还能看见自己故去的亲人回来陪伴自己，也是一种好吧？？？
不确定。
她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怪怪的。
阿善问：“竟然都有人鬼共生了，那有没有人鬼相爱的？”
毕竟在这世上，并不是说谁都能活到七、八、九十岁，有的人可能天生就需要走得比较早。
通常来说，原本这种情况发生时，先走的那一方就走了，还活在世上看风景的那个人，可能会有长达一年半载，甚至是更久远的思念。
可再爱又有什么用呢？
只能手抄思念之诗歌烧给那位去世的心爱之人，或许心爱之人能收到，或许根本就收不到呢。
缘分不就在生命终止的那一刻结束了吗？
可鬼头国是意外啊，人鬼共生，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人鬼相爱？
小头颅：“呃呃呃呃......”
他好像是有点话唠天赋在身上的，还带点幽默感：“问得这么冷门又挑专，是看我不顺眼吗？”
阿善立即解释：“我没有，就只是好奇嘛。”
小头颅直接说：“不知道。”
天怜衣猜测：“大概率是不行的。神和鬼在一起还可以通融，且两界人能力所及都差不多，给彼此带来的影响不大。可生人和鬼，一人阳寿，一人阴寿，两界人差得太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小头颅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学以致用：“所以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官，是愿意降低身份嫁给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