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听此故事者,无不一人气得摔杯翻桌,怒吼狂飙。
当然,这不过是世人听后的情绪反应,要真让他捅当事人一刀,怕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罢了罢了,这三界丑谈之首,不再提也罢。
因为鬼头国到了。
夫郎将天怜衣放下,良人并肩抬头看这个传承了上千年,都从未被外来文化入侵的古国文明。
门,是千年流行的城墙,只是每年都有一批人来将其翻修再翻修,才导致这般高耸入云不见顶端。
怕是连鸟都难以飞得进去吧?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墙中央,即大门上方搭建凸出来的建筑物。
那是个超大号的人头建筑,长得面目狰狞,大眼似铜铃,牙齿像猛兽,用青面獠牙来形容,十分贴切。
在它的右边,有三块超级大的石刻牌,周围还细心雕刻了梅花的形状,用心良苦的师傅还将其上色,栩栩如生。
那三个字,正是:鬼头国。
充满生机色彩的梅花,与阴气森森的鬼头形成了猛烈的视觉落差,让人再也难以忘记。
城门沉重,夜里本该紧闭不开,却就此轻易被祸首领推开,见他昂首挺胸地带头走进去。
这是多么令人自豪的一刻啊。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全部都齐了,安然无恙地归来。
以往,这样的场面多到数不胜数。现在,却是他们难以再得,甚至是终究不会再得到的万人迎接。
顺着军队走进去,祸首领自身要去忙,自然是无法招待他们的。
匆匆忙忙地说几句后便消失了。
留给他们的信息只有:他们的王不在。要等,还得需要几天时间。
为此,他们只好在鬼头国内瞎逛,看看这个具有千年文明的古国,到底有多少别具一格的文明。
但,似乎并不太顺利。
祸首领一走,军队一离开,伤口处的小头颅感知自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国家,过于兴奋激动,憋了许久的躁动在此刻完全爆发。
这还不够,他虽然咬字不清,但已经会牙牙学语了。
牙骨上下开开合合,一动一静,将本就红肿的伤口撞得痛到天极。
阿善甚至是威胁它:“你要是再乱来,我就把你给砍了。”
小头颅很得瑟地说:“哼,就算是你找到王,可我乃伟大军臣,王是不会放弃我的。到时候,等我长大了,能提剑奔跑了,我第一个要砍下头颅的人就是你!!!”
好大的口气。
“啪”一声响起。
小头颅不可思议地说:“你,好大的胆子,敢对这世上伟大军臣不敬就算了,居然还动手扇伟大军臣耳刮子?!!你让本伟大军臣的脸往哪放???”
天怜衣蹲下来,也很拽地告诉他:“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位小不溜秋的伟大军臣脸在哪。哦,原来是在这里啊。啊,不对,不在这,不是这。咦,你没有脸啊。”
上次,若不是祸首领亲自上阵阻拦开口,现在可容不得它在这里放肆。
小头颅听天怜衣这般阴阳羞辱自己,顿时也被气得跳脚:“你!!!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把我震下来,让我的脸沾染到那低贱之人就算了,现在还羞辱我没有脸!你居然用这世上最能羞辱我的话来羞辱我!不知死活的......”
“啪”的一声又响起。
这一声居然比天怜衣刚刚扇的那一巴掌还要重,还要响亮,还要狠。
这次,是夫郎动的手。
夫郎一脸正经地叮嘱它:“要是再猖狂,一巴掌给你扇碎。”
他说得明明没什么情绪,但就是让人听了不由得害怕,有种隐藏命令威胁之感。
果然还得夫郎出手整治它才行。
小头颅知道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的那股法力是谁的,于是真的就乖乖地闭上眼休息了:“我这伟大军臣就不跟你们......”
夫郎:“闭嘴!”
小头颅话都还没说完,索性地闭上嘴。
再不闭嘴,它辛辛苦苦找的寄生体就这样被它搞砸了。
到时说什么提剑奔跑,上阵杀敌的,都是笑话,都是痴人说梦,空一场。
阿善不痛了之后,本想再去瞎逛几番,却看见厚重的城门再次打开。
进来的不是生人,同样是绿色的灵魂走进来。
但看其身形,并不太像是保家卫国死去之人,反而更像是自然而然死去后回来的。
天怜衣:“难道鬼头国是倡导人鬼共生?”
这样做真的好吗?
显然是不好的。
长期跟鬼魂待在一起的生人会折寿,运气会被鬼抢走,生人气息也会逐渐减退,到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不好又如何,看这阵仗,熬夜在外面瞎逛的生人自由走着,鬼魂就这样毫无知觉地穿过生人的身体走过去,谁也不影响谁。
这么平静又自然的生活环境,生人与鬼魂的气息混杂在一起,造成鬼头国阴森森,灰蒙蒙的存在。
但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排斥,甚至是无所畏惧地生活。
看来这样的生存方式,在鬼头国已经成了常态。
夫郎:“嗯,自断头王后出事后,延续到至今的习俗了。”
也就是说,断头王后成为大鬼后,又回来掌政握权管理国家,并且在位一千年了。
这一千年里,一直都是人鬼共生的生存方式。
天怜衣:“这样真不会影响生人的气运吗?”
夫郎很肯定地回答:“会。”
这样的生存方式是会影响生人气运的,不信的话仔细看走在路上的生人。
若是临时能找出一个正常的生人,与这里的国民进行对比,就会发现,这里的生人气色不足,脸色苍白,精神气极为衰弱。
正处于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尴尬阶段。
天怜衣:“生人阳气持续降低,阴气增加,大概是能看见周围都是鬼魂的。这样的做法,为的大概是只有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