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画……”
“什么画?”张氏追问。
“是一个女人的画,长得特别好看,穿着红色衣服拿着剑。”
张氏身子开始摇晃,顾疑月立刻扶着她,“娘,怎么了?那画不对吗?”
张氏急喘气,“没有,天儿太热了。”
顾疑月急问,“娘,他到底是谁?”
张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抓住她的肩膀,长长的指甲嵌进她的肩膀里,疼得她抽气,“娘——”
“记着离他远点儿,他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人,一定要离他远点!”张氏面色煞白,“你上次……”在船上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是皇帝吗?皇帝不会这么年轻吧。”
张氏闭了闭眼,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叫自己女儿遇到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不知道危险吗!你没想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会如何说嘴吗?”
她骤然爆发怒气,毫不留情地数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你但凡为我考虑一二,也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举!认错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认错人,你是有意的!”
将人捡回来,还胆子大到给人看诊,还将人锁起来,她有几个脑袋!她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顾疑月捂着肩膀,抿了抿唇,大气不敢出。
“这么大的事儿你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就敢自作主张,万一那人起了歹念,你如何自保,若果真是……回头就来将你铲除,你可想过就这几个护卫可能保得了你!”张氏疾言厉色道。
顾疑月还是第一次看她这样,懊恼,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不知道那不是程庭声,而且他也没有反驳不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感觉他也不是坏人……更何况,来他们家的人,不至于十恶不赦吧。
“娘,”她小声问道,“那他到底是谁?”
张氏神情变得严肃无比,“没有谁,从来没有人来过,你没有救过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可是……”
“没有可是!”
“那红柳姐姐和那几个护卫……”
“她们都是我的人,受过我的恩惠,签了死契,此事不解开便罢,若是揭开,你父亲必要牵扯到……必要起风波。”
“跟我回去,想想你要怎么同你爹说起这些日子做的事。”张氏冷冷道。
“哦。”顾疑月抹了把眼泪,默默跟上。
居然救错人了……真是……
什么人能叫她娘这么害怕?不可能是仇人,否则何必如此讳莫如深呢。
回到屋里,她想了好一会儿。
忽地,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她登时坐起来,心头哐哐急跳。
庄子上不平静,同样京中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五皇子再次出现在京城以后,梁国公的案子又一次回到这人视线中,经皇帝亲自审讯,五皇子后被释放回府。
而齐王因对手足动用私刑被遭御史弹劾,皇帝自己虽杀手足,可如何忍得了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看儿子们手足相残,他对齐王的自作主张十分恼怒,但是对太子亲手杀了他交给齐王禁军也十分不悦。
太子在听到父皇毫不留情的叱骂时,目中怒气横生,低头时,脸上的青黑胎记不住颤抖。
他一国储君却要被如此训斥,脸面何在?
这些年来他步履维艰,力求做好人人称颂的太子,对父恭敬,对母孝顺,对手足关爱,对大臣礼贤下士,还要他怎么样。
他是嫡子,除了脸上的胎记惹人嫌恶,他哪里做错了!这胎记难道是他想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