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回到王府已经日暮,刚踏入府中,仆人前来,递来一封书信,“主子,傍晚定国公府送来的。”
“嗯。”秦王轻应了一声,回了书房,他立刻拆开。
只见书信上写着,“五皇子当日未出府。”
秦王蹙眉,太子在宫外的最厉害的爪牙一直是五弟,当日大婚的乱象若不是他弄出来的还能是谁弄出来的!
他不大信。
一定是劲之没有看住人。
他略作思忖,决写了一封书信过去,不是说英国公的小姐对他有意吗?门当户对,正是一桩好姻缘,不知道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若非父皇早就给他定了公孙家的姑娘,他倒对那位顾姑娘更感兴趣。
他想起一事,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雪儿了,他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淡淡一笑。
——
顾疑月在六月的时候跟着母亲回了府。
回府的第一日自然要拜见老夫人,老夫人足足叫她跪了半个时辰,她还没见过老夫人这么关心她娘呢。
大夫人立在一边儿,还是那温婉大气的模样,扫了底下跪着的人,眼中有一丝冷意。
该!
“你是国公夫人,也要多帮衬着你大嫂,魏老夫人办寿宴,记得挑些得体的给魏家送去。”
张氏淡淡一笑道,“是,一切都听母亲和大嫂的。”
老夫人看眼地上的人道:“她在庄子上可安分?”
“阿月大改了。”
“嗯,这次太后的寿诞上朝也听到了,太后还记得她,有意让她做皇子妃。”
“妾身的女儿资质平平,我与国公爷皆知晓这一点,倒希望她能加入平常人家。”
老夫人冷笑,“我英国公的嫡女若是低嫁,你叫其余人怎么出嫁,她既不懂礼数,那就好好教她,她若不成器,我已为她请了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记雪儿也去学着点。”
张氏嗫嚅一瞬,想了想女儿的性子,觉得是该拘着点儿,要不然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事来,欣然道,“是,叫老夫人费心了。”
老夫人鼻间发出一声轻哼,“行了,我也乏了,你们回去罢。”
“妾身告退。”
顾疑月默默跟着母亲出去了,刚走出荣安堂,忽然见到顾钧迎面而来。
“母亲,二婶婶,大妹妹,二妹妹。”
顾疑月与顾疑雪行礼,“大哥哥。”
大夫人笑着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反复看,叹了口气,道:“今日回府早,想来手里的事忙完了。”
顾钧对母亲乍然的亲昵略有不适,温声道,“今日事少一些。”
“看看,都瘦了。”
“昨日才见过,一天的光景能瘦到哪里去,母亲不必多虑。”
大夫人一噎,顾疑月低头暗笑,张氏笑道,“钧哥儿劳累,是要注意身子,你祖母在屋里呢,快去请安罢。”
“是。”顾钧扫了眼顾疑月道,“母亲,二婶婶,我去给祖母请安。”
“快去吧。”
人走后,大夫人笑了笑,道:“我生的这两个整日里忙得见不到人,真是叫人不省心。”
“大嫂嫂忙,我带阿月回去了。”
大夫人浅笑,“好,魏家的事儿我明儿找你。”
“好。”
……
日暮,母女二人将将吃完饭,外面红柳掀帘而入,道:“夫人,大公子来了。”
张氏诧异,“铸哥儿今儿怎么有空来,想来是有事?叫钧哥儿进来。”
“娘我回屋了。”
张氏猛地拉住她,眼神极冷峻,“不要乱说话。”
“什么?”顾疑月莫名。
顾钧进来请了安,将手中的匣子递了过去,道:“今儿经过一家首饰店,看到一枚珠花不错,送给二妹妹玩儿。”
“给我的?”顾疑月眼睛一亮,这个哥哥可以嘛,她伸手去接立刻,犹豫了一下,看向母亲。
张氏含笑,“你呀,就惯着吧。”
顾钧将匣子塞进顾疑月的手里,“看看,喜不喜欢。”
顾疑月得了母亲的同意,迫不及待打开,看到里面粉晶的蝴蝶珠花,上面还有流苏,高兴道:“大哥,我喜欢这个,真好看,这蝴蝶做的像是真的一样。”
顾钧淡淡一笑道,“你喜欢就好,二婶婶,我想同二妹妹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自然,你们兄妹也好久没有说话了。”张氏去给女儿使眼色,不想她正举着蝴蝶珠花一个劲儿的瞧,丝毫不给个眼神。
这个死丫头。
“阿月。”
“嗯?”
“你与你哥哥去说会儿话,上次在外面待了一个月,你大哥都没机会同你说上话。”
顾疑月成功捕捉到外面这两个字,立刻笑道,“大哥哥,走,我们去廊下说话!”
说着拉着他往外走,张氏眼中染上一丝担忧,捏着帕子,只希望女儿机灵一点。
廊下,顾钧开门见山道,“妹妹可知道京中发生的大事儿?”
“知道,是不是那个梁国公的事儿,我父亲和我母亲都同我说了,大哥好吓人!案子破了吗?”
顾钧审视着她,“还没有,我记得当日你是午时后出发去的庄子,当日还下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辰吧?”
“是。”顾疑月点头,“当时雨下的很大,路上磕磕绊绊的。”
“那你们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吗?”当日那刺客逃进了城外的密林中,被杀的护卫距离阿月去的那个那条路不远。
如果刺客脱身,他们是有可能遇到的。
“没有啊?”顾疑月好奇地睁大眼睛,恍然道,“你说的是那个刺客吗?是不是我差点遇到他?那岂不是我差点就没了命!我爹真是将我往虎口送!我去找他评理去!”
她气得立刻扭头就要去闹,顾钧见状立刻将她拉住,“不是,当然不是!”
“你不用瞒着,肯定是!”顾疑月抱臂,气鼓鼓的,其实她也一直后怕,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