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压根儿不是程庭声的刺客带回了庄子不说,还与他共处了那么久。
“此事已经过去不必胆战心惊。”顾钧道,“当日那刺客中了毒,失了明,按理来说应该走不远,可是人却凭空消失了,许是有接应之人,否则他不可能如此顺利的逃脱。”
顾疑月点点头,“原来如此。”
顾钧道,“还有一件事……”他眼神锐利。
顾疑月抬眸,略有点忐忑,“什么事儿啊?”
“当年你救顾锦落水的事,对不住。”
原来是这件事,顾疑月松了口气,笑道:“过去了,不算什么大事儿,我原谅你了。”
顾钧见她颇为豪气憨然,一笑,目光锐利,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当时也在?我在拐角处,你应该看不到我才对。”
顾疑月冷不丁地遇到拷问,又见他眼神格外犀利,“我就是看到了。”
“你若是看到当时为何不提此事?”
“……因为,因为,你娘都冤枉我,你肯定和她一样!”顾疑月移开视线,心口通通跳个不停。
“你撒谎!”顾钧大喝一声,顾疑月吓了一跳,扭头,正对上他犀利的眼神,见他走进不由一步一步的后退,双肩一缩害怕不已。
“我在那个角落你根本就没有回头,怎么可能看到,而我母亲也是第一次知道我也在,所以不可能是我母亲说漏了嘴,你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因为此事才去的大理寺,二妹妹,你仿佛知道些别人都不可能知道的事?”
“我哪有知道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吼什么吼!”顾疑月不肯输了气势,叫他看出自己的心虚,插着腰气鼓鼓的,“大哥你欺负人,你和大伯母一样,欺负我!我要我告诉我娘和爹!”
顾钧一滞,“……”还遇到过这么理直气壮大吼大叫的,看到她眼中含泪,他只能道,“那个刺客当真没有见到?”
“我见到我还能活吗?大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见到,你就是咒我!哼!”
“你!”顾钧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正色道,“我哪有咒你?少胡说,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那天出城的人难道只有我一个吗?”
“虽然不是,但你走的那条路是一条远路,遇到的可能更大,你为何要选远路?”
“这还用说,为了慢点到,说不准我娘会后悔,叫人将我叫回去呢。”顾疑月咕哝一声,忽而抬头,“你觉得我是同伙是吗?”
顾钧实在佩服她的尖利不饶人,“不是,我就问问,我也是担心你。而且那条路通向的庄子正好距我们家还有定国公、永安侯的庄子较近。”
“那当时为何不搜呢?”
“当时找到梁国公亲卫的尸体时已经是两日后了,周围也都搜过了,虽与周围的庄子近,但也不足以叫他逃到那儿,另外,我们三家都有人在庄子上,大理寺的官员来庄子上看过,你不是玩儿的正高兴呢!”
顾疑月骇然,“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遥遥看了一眼,你人在药庄里,若有事儿你还能如此悠游?”
顾疑月怔住,暗暗后怕,“这倒是,这倒是。”想必是当日事儿急,他们也没有多看。
“那定国公的庄子上待的是何人?”
“定国公的女儿。”
“程娉婷?”
“大约是吧。”顾钧道,“刚才的问题就当我没有问,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你心里清楚,我忙完这阵再同你问个明白。”
“那你得先能忙完才行。”
“我走了。”
“哎!大哥哥,”顾疑月抬抬下巴,道,“珠花以后还给吗?”
“本来就是专门买给你的。”顾钧道。
顾疑月见他认真,心里痛快,“大哥哥再见。”
“嗯。”顾钧离开,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不知道她到底从何处知道他是因为此事去的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