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神采奕奕,可不就比我们瞧着精神,若说比不过他们这些年轻后生,但比我们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同您立在一处我们是也赶不上老夫人的精神足。”
老夫人笑道,“尽哄我了,让孩子们一处去园子逛逛吧,园子里的鱼儿正有几分看头。”
程竹声笑开,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顾疑雪,道:“正听说府上的锦鲤最有看头,大哥我们去瞧瞧,等顾伯伯回府我们再去拜会。”
程庭声点头,恭敬地行了礼,便经由英国公府上的婆子们一同将人带去了园子里。
顾疑月百无聊赖地看着湖水中的鱼儿,见阿福撒了一把鱼食,鱼儿若红绸一般悉数用来,灵动敏捷的不像话,一时也来了兴致。
她拿过阿福手里的鱼食,撒在远处,鱼儿瞬间齐聚,它们十分敏锐活泼。
她玩得高兴起来,以至于身边多了个人都不知。
“我这次来是向你父亲说明我们的事。”
顾疑月扭头,是程庭声,一连冷硬,浑身像是在冰窖里冻过似的,她移开一步,道,“我们的事儿?什么事儿?”
他眸子紧紧地盯着她,这双眼睛澄澈如山涧的浅溪,没有一丝杂质,里面看不到任何情愫,唯有茫然与警惕。
“……是我去你家闹出来的那事儿?”她小心翼翼道,“程伯伯是不是生气了?东西是不是不想退了?那也成吧……”
“我娶你。”他抬眸视线投进她的乌眸里。
顾疑月吃惊地瞪大眸子,“娶我?你娶我?你……”疯了吧!
“怎么?你不是吵着嚷着要嫁给我吗?”他冷峻深邃的五官柔和了不少,似乎还带着稀薄如晨雾一般的笑。
顾疑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企图看出他的意图,迷惑又警惕,不对,这事儿肯定不对。
“今日回去后我便同父亲说明,好叫媒婆上门。”
“等等!”顾疑月打断他,环顾四周,发现程竹声与顾疑雪走到了不远处的花树处,婆子仆人皆在不远处,阿福也在栏杆两丈外守着。
“你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上次我们在兴济寺不是说的好好的?”顾疑月对他忽然改了主意十分好奇,书中的他可是极不愿娶她的,正是因为她,他才会与自己心爱的姑娘渐行渐远,难道女主不喜欢他了?
什么情况,这可书里没有的情节!
“我们门第相当,又是世交,知根知底,你我性情亦能彼此补足,怎么,不好吗?还是说你心有所属?”程庭声投来寒凉的视线。
顾疑月在他探究打量的目光中略有些瑟缩,移开视线,“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成亲,除了因为在边塞,可还有别的缘由。”
“没有。”
撒谎,这货想骗婚。
“难道你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不重要,只要嫁给我,你就是正妻。”
“当你的正妻有什么好处?”顾疑月迷糊地看着他,“你心不在则人不在,而我还要操持家务,侍奉你的双亲,还要给你生育子嗣,嫁给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我看起来像是找罪受的人?”
程庭声投来视线,里面有犀利的忖度与打量,仿佛不认识她了似的,带着极犀利的研判。
顾疑月害怕一瞬,强撑着抬了抬下巴,“我不同意。”
“嫁给他人难道不需要做这些?还是说你不想嫁给我了,这些年未见,二妹妹移了心性想法?”
顾疑月知道这一茬,小时候似乎说过一些玩笑话,她不由得移开视线,咕哝道,“那程大哥可有心爱之人?”
“没有。”
“若撒谎,死你心爱之人!”
他猛然眯眸,眼皮下的皮肤一颤,浑身的气势陡然变化,凌厉之势呼之欲出,里眼中是迸射出冰冷刺骨的阴鸷与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