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内。
顾疑月正煎熬地坐在门槛上等待着,心说家里人怎么还没有找来。
她得想办法回去,要不然娘得急死。
她几乎可以想象她哭泣的样子,忍不住也趴在膝盖上难过起来。
“顾疑月,进来。”
她不情愿,只听屋里的人开始数数,“一、二……”
“来啦!”她一骨碌爬起,推门而入,怂怂地瞪了他一眼,见他看过来,立刻收了怨怼的视线,“殿下有何吩咐?”
“剥葡萄。”
“大晚上吃太多带水的东西,不好。”
萧映渊翻着书,并不理会她说的,她默默坐去脚踏上,给他剥葡萄。
剥了一碗,她递过去,他水眸一瞟,很是勾魂摄魄,她一个激灵,移开视线,怎么回事,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他这身份是个麻烦,皮囊虽好,但还是太麻烦了点……还是拒绝的好。
“愣着做什么?给我喂。”
她坐到床边,拿了牙签,戳了一个递过去,接连喂了他五六个,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在这儿住的不开心?”他眼波销魂地递来目光,盈盈的眸底藏着无限的水意。
顾疑月浑身一麻,移开视线,一个大男人,老用美人计,真是……
萧映渊看着她又害羞又故作不在意的表情越发觉得有趣,捻了一粒葡萄塞到了她嘴里,见她躲闪,他坐起将她扯过来,“吃!”
“我晚上喝了还多汤呢,不吃了。”她皱着眉抗拒,他不管,只一个劲儿地投喂。
见她吃得满嘴鼓鼓,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蛋。
“唔,干嘛呀……”她娇气躲避,葡萄汁滑下下颌。
她飞快地擦了一下,嘟唇,他眼神在她唇上一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顾疑月四仰八叉坐在地上,错愕不解,努力压着火气,道,“我又怎么惹你了?”
“给我打洗脚水去。”
她顿时生气,抿了抿唇,“不是洗过了吗?”
“再洗一遍不行?”他闲懒地靠在床头,矜贵玉白的下颌微微抬着,懒懒地瞅她一眼,“不想回家了?”
“想!打完水明天能不能回家?”
“再说。”
“你给个准话。”
“嗯。”
她顿时伏到床头,乌黑的眼儿满是欢喜地盯着他,“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您等着!”她一骨碌爬起来,想也不想冲出门,殷勤地去厨房打热水。
萧映渊嘴角勾起,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粒葡萄丢到嘴里,哼着一只小曲儿,若是细听,便能分辨出这曲子是这几日顾疑月唱给他听的。
次日,萧映渊早早便离开了王府,一直到了夜晚才回来,顾疑月殷勤地又是递帕子又是端茶倒水,招呼侍女上饭菜,萧映渊挑眉看她,似笑非笑。
顾疑月眯眯眼,冲他假笑,“殿下累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干了什么?”
“那个菊我不小心……”
萧映渊脸色一变,“哪个?”
“墨色的那朵……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她连忙躲去一变,小心翼翼地瞧他,“对不住。”
“那原本是我要送人的。”
“送给谁啊?”喜欢墨菊的就那么一个吧,她试探道:“女孩儿?”
萧映渊眯眸,她瞧见那危险的眼神,为了回家立刻认怂,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换一盆?”
“你知道我要送给谁?”
“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顾疑月眼神飘忽,道:“其实也不一定要送花,我觉得金子也不错,你想想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金子的,如果有,让她饿两顿,她立马眼睛放光。你要是没有我可以给你垫上,如何?我有好多钱,祝你百年好合!”
萧映渊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噗嗤噗嗤的笑起来,顾疑月道:“那直接给你也成,就当赔你的花好了。”
萧映渊将她拉过,使劲儿揉了她一把脸,道:“你若是我……”
“什么?”她心跳有点快,望着他,却见他消散了表情不说话,哈哈一笑道:“那就不陪了?”
萧映渊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看到中间放着一个圆盘,盖着一个盖子,“那是什么?”
“好东西!”顾疑月得意地抬抬下巴,“闭上眼睛!”
“不!”他冷目,眼睛里像是带了刀子似的将她刮了一遍,显然对他十分不信任。
她叉腰,正要说他扫兴,想了想,算了。不跟他计较。
“我去灭灯。”
“你想干什么!”他一把将她拉住,声调扬起,十分严肃。
她抖了一下,见他是真的生气,不由道,“那不灭了,我以为你不怕了。”
他看到她眸子了的小心翼翼,忍不住道,“吃饭吧!”
顾疑月坐下,默默吃了几口,见他视线落在中间那个盖子上,却不吭气,想看他什么时候对它感兴趣。
“打开!”他命令。
“惊喜要自己打开。”她道。
他抿唇,投来视线,眼底深处是点点寒光。
“你打不打?”
“打。”她说着给了他一拳,“打了。”
“你!找死!”他一握拳头,顾疑月连忙躲在桌下,瞧他,“是你让我打的。”
萧映渊瞪了她一眼,动手打开盖子,忽然看到中间是一个白色的用果酱写了贺寿的糕点,浑身一僵。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东西,眸孔剧烈一缩,像是被刺到,仿佛那中间摆着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他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心头一阵麻痛,继而刺痛,陡然变作剧痛,以至于不能呼吸,一呼吸就心口疼。
翻滚的情绪如同打来的涛浪,冲击着他的理智,心口有一团火在烧,愤怒和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拿着盖子的手忍不住地颤抖,周身的气势陡然变了,像是阴沉的天空倏然电闪雷鸣,下一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