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感风寒,等会就好了。”
“胡说,若是父皇身子好了,怎么太医都没出来。父皇身系江山,不可轻忽,你若是误了父皇,当心臣民都饶不了你!”
忽然里面传来帝王的痛呼声,齐王秦王再也顾不得礼数规矩,推开萧映渊便冲了进去,只见皇上伏在一边儿大口吐血,一边儿的太监慌得不停地喊人。
“父皇!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面如金纸,整个人抖如筛糠,听到齐王秦王的声音,眼中漫上痛苦与警戒,他目光落在远处,看到了门口的一道红,浑浊迷离的眼睛亮了一瞬,忍不住伸手。
萧映渊冷冷地看着他,丝毫没动,秦王一把握住他的手,“父皇,父皇……”
皇帝想要抽出手,可是怎么也动不了,这无力感让他觉得害怕,远处那个红色的身影,霎时间像是故人归来……
是她吗?
是阿琬吗。
是那个一身红衣在雪中穿行的女子吗。
年少时他虽然并不受宠,甚至因为母妃被父皇怨憎而被贬黜一方,但那时也曾有过好时光。
原野驰骋,边关巡视,山中狩猎。
有一年冬日,他带着两个扈从打猎时遇到了大雪天,被困在雪山里的整整两日。
皑皑白雪也会伤人,他们被雪伤到了眼睛,一直在山中绕圈子,在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远远走来。
他们不停地呼喊救命,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听到身边的两个扈从发出惊喜的呼声,在恳求一个人,“姑娘,你知道出去的路吗?求求你,给我们指条路……”
“你们在这儿待了多久,他的情况很严重。”她的声音很鲜活。
她那样柔弱,却一步一行,将他背出了山外,甚至用衣带拖着其余两个人。
谁能想到此后他们竟能牵绊一生。
面容俊秀的男子总是容易得到女子的倾心的,可是皮囊在她的眼中什么也不是。她可以悉心照料他,也可以给程璋剔除腐肉。
他在门后听到她斩钉截铁道,“在我眼里,你与他一样。”
一样,怎么会一样?程璋只是他的下属,若非他,他现在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他恨她的断然与冷漠,更恨她的机警与淡泊。
她可以枉顾他的尊贵与宠爱,可以与她那个师兄勾缠,唯独对他淡漠以待。
想到此,他眼中便浮上杀意,若是无情又为何要答应他嫁给他,他以为他们之间除了算计之外,总还有一份倾心的,但是她背叛了他。
她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城楼,只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噗!”皇帝又呕出一口鲜血,伏在床边大口喘息,眼神迷离不定,不住念叨着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她回眸冷笑,跳下城墙,心口一时大痛,像是被人剜走了一般。
那样高的地方,她说跳就跳,没有丝毫犹豫。
她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带着孩子一起走。
他恨得眼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伸手捞住那道决绝的身影,可是她消失了。
“阿琬,阿琬……”他呼唤,看着一边儿的红色身影。
萧映渊听到这句呼唤,眼中是残忍的光,他不能叫他就这么轻易死了,上前拨开两个哭嚎不止的人,道:“让太医好好看诊,皇上出来就带了两个太医,你们若是有心便速速回宫调派一些医者,让太子也速速前来,我在这儿看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