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皇兄走动,他好像呆呆出神了一会。
而后,他遽然来一句:
“我以为,生而为人,需留一寓精神之所,在这你我天地之内,满是真情实意。难道这不是生活所在?”
他在说什么?
皇妹先一步道:“说完了吗。”她不知是轻蔑还是悲愤地,朝皇兄那方斜着眼,“看得出来,皇兄,你做太子不痛快。”
沉默了很久。
皇兄才回:“承愉,你误会我了,我所得一切都是因太子这一身份。我怎会不明白。承愉,你才十六岁,怎么想这么深,想这么苦。”
他不理会皇妹的不耐烦,接着说:
“想起来,很小很小,我都没见你哭过,母后的事也是,承舒她哭得抽噎噎,你呢,最亲近母后的人是你,你却若无其事,牵着你皇姐的手,带着她走上璧阶,给你皇姐塞糖果。”
“你不必这样做,真有事情,我们一起扛。我一个太子,豁出去,总能护两个公主妹妹吧。”
皇妹目光放空,觉得皇兄不知所谓,道:“两年前祭礼上,直至今日,我不伤心也不开心。”两个真有点鸡同鸭讲。皇兄哗哗啦啦在感动自我。我十年来与皇妹的朝夕相处,她是真冷淡,有自我一套看法。她不会难受、也不会开心。
轮到我唱戏了。我说:“诶呀,到此为止吧。皇兄,我们晓得你的意思,咱们是兄妹哩。”皇兄道:“罢,罢,也只有你懂她。我回去了。”
我们的傻白甜皇兄,终于由几个公公带着离开了。
皇兄嘛,兴许以后是个仁慈之主。能搏个“仁宗”的谥号吧。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