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出口,周聿白穿着正装,见安竹走来,带上笑意。
他上前几步,将西装外套搭到安竹身上。
“谢谢。”
察觉安竹眉头微微蹙着,没有平常的狡黠活泼的气场,便知道安竹在晚会上并不算开心。
“怎么参加个晚宴还能被欺负?”周聿白调侃:“嘴角上都能挂油瓶了。”
安竹抓着西服外套,闻言哼一声,眉毛高挑:“我能叫人欺负?”
“回去再和你说。”
在宴会上耀武扬威,笑吟吟把人赶走,半点儿没吃亏的安竹,在周聿白面前闷闷不乐的坐上车,一脸不虞。
“下回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省的别人找你不开心。”周聿白有点后悔。
“那倒不用,你本来也抽不开时间。与其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还不如在大排档吃一顿呢。”
安竹低头看手机,乔依依还在进行消息轰炸。
消息叮叮咚咚跟子弹是的发来,可见乔依依的怒气。
乔依依:【不是,你就这么走了?!】
乔依依:【就这?】
乔依依:【那个叫方言还是放盐的家伙被赶出去就完了?】
乔依依:【她说话那么过分!】
乔依依:【这就完了?】
乔依依:【你脾气太好了吧!】
乔依依:【不行,我咽不下那口气。】
乔依依:【还有那个楚茵,整天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安竹嘴角微微勾起,当然不会就这么完了。
她只是不喜欢那么歇斯底里的处理方式而已。
——
安竹一进玄关,左右两脚很不雅的一甩,高跟鞋就被甩到一边,而后赤着脚进了屋。
周聿白在背后伸手勾住还披在她身上的西服外套,略微一扯,安竹光滑细腻的背便裸露出来,她疑惑地略微回头,见周聿白将外套搭在衣帽架上,便没怎么在意。
“说吧,怎么了,这么生气?”
周聿白坐在沙发上,洗耳恭听。
“呐,我在晚宴和乔依依说话……”
安竹正在说自己和乔依依交谈的对话,结果被周聿白抓到重点。
周聿白中途插话,眉头拧紧质疑:“等,你想追纪觉?”
“不是,乔依依和纪觉是联姻夫妻,她一直没告诉我,我这么说是为了激她告诉我,懂吗?”
也行。
周聿白微微颔首,继续听安竹抱怨。
“那个楚茵和方颜呢,都喜欢纪觉。我猜楚茵误会乔依依和纪觉的关系,有了危机感,要把乔依依从纪觉身边给挤掉。方颜那姑娘没什么脑子,恰好被楚茵拿着当枪使,要她跑到乔依依跟前和乔依依吵架。”
安竹说道激动处,站到沙发上走来走去,声音也扬起来:“结果方颜以为我是乔依依,来跟我挑衅。”
“这我能忍?”
“之前尔瑾说我总是不参加宴会,圈子里都忘了还有我这号人。这不果然,就有人敢跑到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她今天穿的是珍珠白的抹胸晚礼服,绸缎材质的裙子褶皱处溢出浅浅的光,收腰的设计将她的腰线呈现的一览无遗。裙摆刚刚到膝盖,微微向外蓬起来,点缀着细钻,露出的小腿细长而洁白,随着主人的走动轻轻波动,优雅而不失活泼。
周聿白是坐着的,若要看向安竹便要仰视。若是平视,只能看到白皙的小腿和晃来晃去的裙摆,很轻易地让他产生了想要抓住她的小腿把人拽到怀里的欲望。
“既然那么喜欢争风吃醋,我给她们机会好咯。我把纪觉给叫了过来,要他看看自己招来的烂桃花,到处祸害人。不过嘛,今晚这么一遭,方颜在纪觉那儿是没半点儿希望了。你说,这算不算自讨苦吃?”安竹停下来,站在沙发上俯视周聿白。
周聿白从欲望中收回神,很不上心的随口道:“那姑娘被当枪使,也怪可怜的。”
没想到周聿白帮方颜说话,安竹横眉怒目,从沙发上跳下来,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朝周聿白扔过去,满是不可思议:“你哪边儿的?”
安竹下手可不轻,周聿白被砸中胸口,面色扭曲,不由得疼的倒吸一口气。
“嘶——”
他接住怀里的苹果,有点儿好笑的望向安竹:“你这边儿的。”
安竹这才轻哼一声收了脾气,接着话头:“不过更让我觉得不爽的是楚茵。我真是不明白,楚昭那么个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有楚茵这种妹妹——不可思议,更好笑的是她还想学我,发型,衣服,配饰,语气,说话方式一个不落。”
安竹抱臂冷笑:“她是没学过生物,不知道克隆羊多莉都没活过六年吗?”
难得见安竹这么怼人。
周聿白觉得新鲜,又问:“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还处理不了这些?”安竹伸手又拿过一个苹果,说出白雪公主后妈的台词:“反正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安竹今天的态度很反常,显得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刻薄记仇,情绪起伏也大。
若是平常遇上几句嘲讽和冒犯,安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按她一贯的做法,她一句话都不会和对方多说,只会笑吟吟的把俞真叫来,让主人俞真把面前冒犯自己的人请出去,而后说笑般的将这事儿轻飘飘的揭过去,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不会想知道对方是谁。
也不在乎对方喜欢谁。
可惜人都有逆鳞,都有不可触犯的隐秘点。
方颜这话虽是冲着乔依依来的,但安竹也无可避免的被中伤了。
她问方颜名字,就是要查她,要动方颜的核心利益。
她一眼就看出来什么对方颜来说最重要了,这种女孩儿实在太好猜,心思都写在脸上。
方颜最在乎无疑就是两个:一为纪觉,她想做纪家太太的美梦;一为比普通人优渥的家庭,那是她的依仗。
于是她叫来纪觉,要纪觉对方颜产生厌恶的情绪,让方颜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