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家的公子常钰正如白琛所说那般进了宫,封了服郎之位。白昪清晨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梳洗打扮后便匆忙前去迎接。二人虽然只有几日未见,可相见之时却如隔了两年似的。
“才玹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突然就进宫里当国君来了?”
白昪一只胳膊轻轻搭上常钰的肩膀,含笑问道。
“害,子重兄,你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母亲的命令,为了能够更好的把握住自己家族的权力而已。你不就是因为这个而进来的吗?”
“这个嘛,说来话长。本来是想接着当一个郡主的硕驸马,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哪想到战澜依这畜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无视先帝遗诏,谋权篡位,把自己的亲姐姐从皇位上赶下来了……才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事吗?”
白昪先前孤身一人呆在宫里,与其他人也没有怎么沟通过,整天闷的要死。好不容易有一个熟人进来了,他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的说着,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子重兄,虽说你性情就是如此奔放,说话毫不客气。但是身在皇宫之中,呆在陛下身旁,就这么公开的说陛下……畜生。这……不太好吧?”
常钰先是看了看四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压低声音对白昪说道。白昪听后,仔细想了想,的确如此,便岔开话题,不再讨论战澜依这位“畜生”皇帝。
两人诀别依旧,聊的甚是开心,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的柱子旁,战澜依躲在就阴影里,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好你个白昪,朕倒是要让你悄悄什么是真正的‘畜生’!”
常钰刚刚入宫,白昪带着他一起去凤吟宫向善暝瑭请安。刚踏入宫门口,便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善暝瑭愤怒的吼声:
“庄晗韵,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君帝,你区区一个侍民,就凭着陛下几日恩宠,就像爬到本宫的头上?”
“凭什么?凭本宫是陛下的宠君!”
白昪一听气氛不对,赶忙拉着常钰往正厅走去。这平常善君帝温柔善良,今儿不知怎的,发怎么大的火,怕是事情不简单。白昪一边想着,一边推开木门,跨了进去。只见金石铺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茶碗的碎瓷片。善暝瑭一手扶着桌子,站在椅子前,另一只手指着庄晗韵,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平时那和蔼的面庞上温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只有几分怒色。而一旁的庄晗韵就不一样了。他一手把玩着青瓷茶具,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见白昪和常钰未经通报便闯了进来,庄晗韵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呦,原是白服君和常服郎来啦。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叫白服君都等不及让宫卫门通报一声便闯进来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连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白昪也自知刚才一时冲动,还未通报便闯了进来,乱了礼数。他整理了一下刚刚弄乱的衣襟,对善暝瑭和庄晗韵各行了一礼,说道:
“方才臣君听到这边传来了一阵巨响,恐您二位伤着,便匆匆赶来了,因此才未通报。”
“哦?是吗,那本宫就替善君帝谢谢白服君的好意了。”
庄晗韵慵懒的瞥了一旁气在火头的善暝瑭一眼,答道,
“不过只是些小矛盾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瞧,本宫和善君帝连睫毛都没伤到。”
“话虽如此,但是毕竟都嫁给了陛下,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天天在这宫中大呼小叫,不太好,伤了和气。”
白昪话刚说完,便发觉说错了些什么,悄悄看了一眼善暝瑭。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也放下心来。
“大呼小叫?本宫大呼小叫了吗?白服君,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不对了吧?”
“的确,臣君刚才那句话说的确实不对,望庄侍民海量。”
“不对?哪里不对,本宫倒是觉得白服君说的有道理。庄侍民,即使您没有大呼小叫,但是您也不要让别人大呼小叫,伤了咱们的和气。”
善暝瑭渐渐平静了下来,盯着庄晗韵的眼睛说道,
“某些人因为得了陛下的宠爱便变本加厉,就打起了一统后宫的如意算盘了”
“哦?善君帝怎么就如此笃定本宫肯定打起了一统后宫的算盘?善君帝,做事最好不要如此轻易就断定结果。”
庄晗韵听到善暝瑭暗中讽刺自己,也不生气,倒是回怼了善暝瑭一句。
“你……!”
善暝瑭被他这么一说,被怼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昪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刚想再劝几句,却被常钰抢在了前面:
“善君帝,庄侍民,恕臣君直言,为何要为这点小事吵成这个样子呢?既然大家都是国君,那咱们便代表的是整个皇室的形象。就今天的这幅场景,要是被外人看到,还不说咱们心胸狭隘,不能体现出大国度量。”
一听常钰这么说,庄晗韵回过头来,傲慢的瞥了他一眼:
“这不是今天刚入宫的常服郎吗?这就管道本宫的头上了?”
“臣君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常钰听后也不紧张,怼了回去。白昪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便也附和着。可是庄晗韵听了确是有点不高兴,毕竟听着两个比自己位份低的人的劝解,还是有些不爽。
“那常服郎,本宫倒想是问问如何才能体现出咱们的大国度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