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姑娘当真是好笑,本殿问你可有人说过你长得极好看,可你却回答别的。”
霍任君想要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但是看程芷的反应,并没有得到好的缓解。
“臣女自然知道殿下问的是什么,只是确实从未有人说过。人人看见我,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只会议论我是灾星这件事。”
霍任君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臣女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殿下。”
“你说。”
“王上定是有听过臣女的传闻,为何还会让臣女成为今年的伴读?”
这件事情不止她一个人觉得很意外,除了李卿跟王上,所有人都很意外。
意外为什么今年的伴读会是程府的灾星。
伴读乃南凉的重要之事,如今让一个“灾星”成为今年的伴读,却显得有些潦草。
霍任君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很遗憾,他也不知道。
每年伴读的人选都是由李卿跟王上决定,只要决定好,王上就会立刻拟好圣旨。
只要圣旨拟好,便不会再有改变的机会。
也没有人能够改变王上做好的决定。
只是程芷也没有想到霍任君竟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伴读本就是与太子、皇子们一起,可这事竟连太子都不知道,那即便是皇子,也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日你也累了吧?你的寝殿我已经命人安排好了,你跟着她去吧。”
“臣女告退。”
霍任君给她安排的住处,不过是东宫偏院的一个寝殿。
四周没有很多的花木,几乎都是围墙。
那婢女将程芷带到后,便转身离开。
“那个,我可否在寝殿外种些草木?”
那婢女转过身白了她一眼,“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想要在这殿外种草木,还得取得殿下的同意,这不是我一个婢女能够决定的事情。”说话没好声好气的。
走的时候还说了句:“灾星就是多事。”
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白音听见了。
只要在身边说,不论多么的小声,只要有“灾星”这两个字,白音就一定听得见。
白音松开程芷的手,上前一把将那婢女拉住。
那婢女也是被白音吓到了。
“你干什么?”那婢女觉得有些晦气。
“我家小姐可是王上亲自拟下圣旨,让小姐成为今年的伴读女娘,特封檀蕴县主。不论有任何传闻,都不是你一个小小婢女可以说的。我要你,立刻向我家小姐道歉!”
程芷都没有听到,看到白音拉住那婢女的时候还以为她还有问题,却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
“伴读女娘?县主?”
“呵。”那婢女嗤笑,“就算你是伴读女娘,是县主又如何?是灾星这个事情本就是事实,整个南凉何人不知冯坤将军之女程芷是个灾星啊?既是灾星,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就算你家小姐是檀蕴县主也一样不配!”那婢女硬气得很。
白音看到那婢女身后的太子,再看看刚刚那婢女说的那番话,白音很得意的笑了。
那婢女不知白音在笑什么,便有些生气,“你笑什么?你刚刚不是硬气得很,还拉住我,让我给这个灾星道歉吗?”
“是这样没错。只是你如此羞辱我家小姐,而我家小姐是当今王上特封的檀蕴县主,你要这么说,便是在羞辱王上。”
那婢女听后,肆意大笑,“我说你个小小的侍女就不要口出狂言,我笑得不过是檀蕴县主是灾星罢了,又如何能牵扯到王上?”她在说“檀蕴县主”四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白音没再说话,而是挑眉挑衅。
那婢女看到白音那副得以的样子,正想要上前教训她,不曾想被人从背后一脚踹飞。
“谁阿!”那婢女刚吼完,一转头就看见了霍任君,脸都白了。
程芷被霍任君的那一脚给吓到了,连退几步。
“不论有何关于程芷的传闻,她都是当今王上亲封的檀蕴县主,她既是县主,你就得给她跪下,喊她一声主子!”霍任君大吼,“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县主说话!”
那婢女立刻起身跪在霍任君的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殿下饶命啊,明明就是那侍女先来挑衅的,奴婢这才反驳。”
“是吗?方才若不是你说小姐是灾星,我又为何要与你争论。”这本就是事实,任凭那个婢女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白音一说这个,那婢女就哑口无言,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霍任君也是没想到,她才刚来东宫,下面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讲。
“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那婢女一听是杖毙,眼泪便像水一样,瞬间流了下来。
“殿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议论主子了!殿下!殿下饶命啊!”
那婢女被侍卫一边拖走,一边大喊饶命。
程芷走到霍任君的面前,“多谢殿下明事理,只是我都不曾听见那婢女说那两个字,只有白音听到了。所以,我认为殿下罚的有些重了,倒不如只罚五十杖便算了?”
白音看到程芷向霍任君求情,她一下子就要炸了。
“小姐!你如今是县主,是王上亲封的檀蕴县主。若是人人都敢如此肆意妄为,在主子面前说主子的坏话,这般又有谁会承认你是主子呢?”白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阿兄常常说我是灾星,我现在既是县主,是不是也要将阿兄杖毙?这天下说我是灾星的多了去了,难道我都要将他们杖毙?”
白音被程芷说的无话可说,想不到反驳她的话。
“旁人是旁人,如今在我东宫,只要听到下人议论主子,自然是要受罚的。怎么罚,罚多少由我说了算,没有人能求情,包括你。”
他很意外程芷的求情,但不管是谁,都救不了那个贱婢。
他如今能在东宫议论新来的主子,便也能在背后议论他。
“方才的事很抱歉,你好好休息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