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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董二朝着他的脸伸出了手,“姐姐俺是杀猪匠,你懂吧,跟了俺,你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哎呦,这小脸,啧啧啧......”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柳惊绝用药碗砸了脸。
还是左半边肿起的地方。
董二疼得痛叫了一声,一口脏话脱口而出,褐色的药汁连同着药渣,混粘在她左半边脸上,苦涩的药汁还迸进了她眼中。
眼球受了刺激发出剧烈地酸痛后,酒也顿时醒了大半。
柳惊绝见她这般狼狈模样,终于开了口,笑悠悠道了句:“蠢货。”
眸中面上满是冷意。
“臭表子,你装什么装啊!长成这样,一看就是出来卖的。”
董二面子受挫,当即便被惹毛了,她家世代杀猪,在这附近的几个村里,都算得上是有钱有势,还从没有人像面前的男子对她这么不客气。
“老娘愿意上你,是看得起你,别他爹的给脸不要脸!”
她说着,冲了上去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柳惊绝的左手腕,接着便想挥手重重地掴下。
柳惊绝的瞳孔,一瞬间收缩如芒,眸中杀机毕现。
就在董二的巴掌快要落下时,被人当空截断了。
姜轻霄握紧了她的手腕,向后翻折,接着手臂一个用力将董二向后扯离了青年。
又一脚踹在了她背上,将她踹出了大门。
做完着一切后,向来神色温和的小姜大夫,已是满面寒霜。
“你方才要对他做什么!”
姜轻霄冲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董二大声呵斥道。
地上的女人呲牙咧嘴地揉着腰背勉强站起,理直气壮地想要倒打一耙。
指着姜轻霄身后的青年大声嚷道:“是他!是他不检点,先勾引姥子的!”
她说的这话,姜轻霄一个字都不会信。
先不说她相信柳惊绝的为人不会这么做,再者是她在配药期间便听到了动静,并亲眼目睹了董二恼羞成怒想要打人的场景。
姜轻霄敛紧了柳眉,心口怒火灼烧,语气冷肃地对着董二说道:“我都看到了,你休想抵赖。”
说着,她侧身露出身后的青年,对着面前的女人,态度一改往日的温和,罕见的强硬。
“跟他赔礼道歉。”
董二在这几个村子横行霸道惯了,都是别人给她道歉,还从未给别人道歉过,更别说一个男人。
作为女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她咬牙切齿道:“他爹的,姜轻霄,你为了一个臭男人想跟俺撕破脸是吧!”
董二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面露凶狠。
谁知,对面的女子却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惧,仍然坚持道。
“给他赔礼道歉!”
董二看似野蛮霸道,实际上也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见姜轻霄动了真格,随即骂骂咧咧地转身想走。
“爹的,真是晦气,老娘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董二转身想跑,姜轻霄柳眉随即一蹙,快步走上前想要抓住她。
“不道歉也可以,随我去见官!”
谁知那董二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把散雪,突地洒到了姜轻霄的脸上,脚底抹油地跑了。
“你站住!”
姜轻霄擦掉了脸上的雪沙,刚想上前追去,谁知竟被身后的青年紧紧抱住了腰身。
“轻轻,别去!”
“别丢下我一个人......”
青年说着,语气惊慌中又带着一点哭腔。
闻言,姜轻霄连忙转身,随即拥着他进了院门。
将院子紧紧锁上后,姜轻霄望着受了惊吓,依偎在她怀中低声啜泣的柳惊绝,心中自责不已。
她一点点地揩掉青年面上的泪珠,蹙眉叹了口气,“怪我,若不是我把你丢在那,你也不会被......”
谁知姜轻霄话还没说完,便被青年抓住了手,青年将侧脸贴在了她的胸肩处,依恋地蹭了蹭。
神情倦怠而脆弱,“别说了轻轻,才不是你的错。”
他抬眼瞧她,眸子被泪水浸得如同血红的透玉,眼神湿软得一塌糊涂。
“最重要的是,你别被她伤到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说罢,柳惊绝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落在姜轻霄的眼中,却刺得她心尖发疼。
她低叹了口气,轻柔地将青年拥入了怀中,眉宇间充斥着自责与愧疚。
姜轻霄表面答应了柳惊绝不再追究此事,心中却盘算着怎么让董二给他道歉抑或是送她去见官。
深夜里,姜轻霄是被院中细碎的水声给吵醒的。
她下意识地朝榻上望去,但见柳惊绝原本睡着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
姜轻霄急忙披衣而起。
待走出房门,便见院中青年,正佝身在一个水桶边搓洗着什么。
她缓慢地走上前,待看清楚柳惊绝在做什么后,错愕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他在用力地用水清洗着自己的左手腕。
皎白的月光下,原本皓白伶仃的腕子,此时已被搓洗得殷红淋漓,向外渗着点点的血丝。
柔嫩的表皮已然被青年搓破了。
姜轻霄蓦地蹙起了眉,抓住了柳惊绝的手臂,制止了他的自.虐。
“阿绝,你在做什么?”
闻言,青年缓缓地转过身,眼底嫣红一片,神情偏执又绝望。
对着她委屈地说道。
“轻轻,好脏啊,洗不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