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鼻子,“你是不是进入那个诺特周围半英里内就一定要去找他?”
“你没有感情。”我以此反击他劝我拿斯莱特林当人质的建议。
“有的,”弗雷德却忽然认真起来了,“我有的。”
我不太喜欢弗雷德这种总是很突然的,半心半意的暧昧态度,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们帮我去借一张羊皮纸行不行?”
“这容易。”弗雷德咕哝道,离开我身边叫上乔治,他们两个就好像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密友似的。
大家都很喜欢韦斯莱吧?我带着醋意思忖。
羊皮纸借来了,羽毛笔也借来了,我让“盥洗室见”的字迹在纸上隐形,然后把它叠成一个千纸鹤,敲了敲:“去找西奥多。”
纳威谨慎地将有求必应屋的门开了一条缝,我紧张地盯着那只千纸鹤贴着天花板飞行,消失在转角。就在我们即将关上门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轻微的震颤,还有嘈杂的呼喊。走廊尽头一团火焰正迅速地飞过走廊,化为黑蛇,散成烟雾,又聚成利剑,它飞快地从我面前的门缝中掠过,追赶着长廊另一端的人。
“波特——”那人低沉地咒骂着,是斯内普。
哈利还是被发现了。
“不准你再在霍格沃茨杀人!”这是弗立维教授的声音,还有麦格教授的声音。
少顷,门被一双更用力的手拉得大开,藏匿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学生们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跑去站在他们的教授一边。
“是斯内普!别让他跑了!”弗雷德就是第一个,他经过我时是这么说的,“这是为了乔治。”
斯内普用走廊上的铠甲抵挡着咒语,但他身后是条死路,更何况——我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次有求必应屋的出口在七楼。
人群朝斯内普步步紧逼,眼看斯内普已无招架之力,那副横在他们之间的铠甲却忽然掉在了地上,一只大蝙蝠,不,一团硕大的黑雾在半空中闪了一下,以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劈头盖脸地直冲我扑过来。
我抬起了手,但是鬼使神差地没有将咒语挥出去。那团黑雾像只老鹰似的抓住了我的领子,将我凌空提了起来。
随着巨大的玻璃爆裂声,我的背部狠狠撞在地面上,并滑行了一段距离,怀里被戳进了某个东西,起先我以为那是一把刀,视线重新能够聚焦之后才发现那是我的魔杖,本来应该在马尔福庄园的魔杖,现在安然无恙地在我手中。
呼啸的风吹拂着我暗暗发疼的后背,回头看,本该阻挡它的雕花落地玻璃窗此刻破了个大洞,只留几根直戳戳的碎片坚守在那里。
“斯内普跳下去了!”
“他死了吗?”哈利第一个朝这边跑来,而底下并没有斯内普的尸体,无论是用了何种方法,总之他逃掉了。
“——段里!喂!老蝙蝠没把你怎么样吧?”弗雷德使劲儿晃了我一下,乔治用胳膊揽着我,就好像担心我也会掉下那个刚被创造出的深渊里去。
我根本无心听他们说话。
我并不是自己挣脱下来的,而是被放下的。斯内普往我怀里塞进魔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说,“解开大脑封闭咒。”
“霍格沃茨陷入危机!各位院长请马上将本学院的学生带到礼堂去——斯莱特林也一样,他们该决定要为谁效忠了。”麦格教授掷地有声地宣布道,接着匆匆来查看我。
“我没受伤。”我举起两只胳膊大声说,袖子里藏着我的魔杖,我的紫杉木的魔杖,我能感觉到它和我一样为重逢亢奋。
乔治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于是我一边转移话题一边揉了揉他的脸,希望这样他就能把那副惶恐的表情换掉:“你们向我撒谎,你说过不离开有求必应屋的。”
“你真的没问题,没有哪里不舒服?”乔治把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心虚地摇头,却忍不住偷瞥乔治的耳朵。从咬伤药膏,到交还魔杖,我开始对仇恨斯内普这件事感到怀疑,即使我知道不应该,我永远忘不掉他对乔治做了什么。
乔治如释重负地咧嘴一笑:“那我明白了,斯内普只是担心你未来会嫁给我。”
“他最好别再出现,”弗雷德的语气阴森森的,“不然我会让他死在神秘人前头。”
你少吹牛。我心里这么想,但现在最好别激弗雷德:“你得在这儿,跟我们在一起。”
“不必再说‘神秘人’了,”哈利表情木木的,像尊铜像似的戳在地上,“伏地魔收到消息了,现在正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