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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3)

身为凡俗人的云在,在当罪奴的这些年里,承受过许多的人的威压。

那些修为不见得有多高,却又以□□罪奴为乐的修士,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释放威压,他们喜欢看不愿低头的罪奴在威压之下屈膝,卑微又可悲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里,威压并不是力量,而是代表着命运。

有些人生来就凌驾于他人之上,而有些人生来就卑贱。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只是以力量的形式展现,没有带着屈辱的威压,即便细究也只有无尽的怒火。

却能让她心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覆在虞初初流血的左手上,轻声问她:“你的手怎么了?”

沉痛的记忆让虞初初身体紧绷,眼底情绪翻涌,没有感觉到疼痛,后知后觉,她有些麻木地看向左手。

烧灼后的血泡被瓦片上的断痕划破,伤口扩大,正在往外溢着血水。

她冷眼看了会儿,忽而轻笑出声,松开手,看着那片断瓦跌落在海棠花瓣里。

放开的威压被收起,她站起身,抬脚踩在那片断瓦上,用力上碾了碾。

语调慵懒:“一些小伤,不碍事,今日不出去了,歇一歇,准备启程。”

云在蹲在地上仰头看她的手,觉得不像小伤,却没有再多说,转而问她:“你突然让我去看那户院子,是程大哥出事了吗?”

“人不见了。”虞初初说,“得先知道他杀了什么人,才能去找他。”

云在心里猛地一紧:“那他人还……”

“还活着,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去找他了”。

-

当天没有再离开客房的人,还有三楼客房内的单达齐。

连日遇挫,让单达齐越发窝火,等了半日,终于等来了消息。

出去查探的人回禀道:“越少城主的飞舟上一次出现是在数日前,去了趟灵矿山,但越少城主回来时是坐的马车,没有再见到飞舟踪迹,而且是被越家大公子接回来的。”

“现在灵矿山内消息封锁,只查到原本的山长索立夫犯事被换下,具体发生了什么还在查。城主府里,越少城主回来后更换了几名身边的人,暂时没有传出要置办飞舟的消息。”

单达齐摸着下巴想了想,看来索突灵矿山里出了事已是必然,越竹笙那飞舟多半折在了里头。

至于那个被换掉的索立夫,索家世代听从越家号令,索立夫还是越诏的徒弟,他被换掉,可不是小事。

一旁的管家寻思了一会儿问:“莫非是参与了大长老鹤章的事?”

“以索家的忠诚,不太可能。”单达齐这么说着,但心中依旧疑惑。以涂水城的当下局势,能换掉的灵矿山山长的大事,除了鹤章谋乱,应该也没有别的了。

“鹤章的人怎么说?”单达齐问。

“这段时间城主府的各路官员都被盯得很紧,那人不愿出面相见,只回话说让我们稍安勿躁。”那名属下回答。

“放他狗屁的稍安勿躁。”单达齐怒骂,额上青筋微突,又极力克制着情绪,问,“那楼下那个呢,什么时候出现的,和谁接触过?”

属下:“是越少城主从灵矿山回主城的第二天出现的,当日便入住了这间客栈,身边只有那个凡俗人,这几日里在城中到处采买,还购入了几只颇为昂贵的机关盒,另外还与尚薄云都剑尊的两个徒弟往来频繁。”

“宋知游和沈玉厘?”单达齐深呼了口气,语气依旧不佳,“宋知游这个人,眼高于顶,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结交,看来楼下这人确实有点东西。”

管家也道:“从他城来此出售飞舟,又在此地购入高价机关盒,此人看样子是辗转四域、专门倒卖各地灵器的散商,剑尊的两个徒弟常年在外游历,或许是先前有过交集。”

“这就也说得通她们为何会与林罕相识了。”单达齐也觉得八九不离十,“查林罕的人怎么说。”

属下:“过往的事还在查,不过入夜前,他出了趟城,盯着他的人说看他去了城外南山方向。”

单达齐刚刚控制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城外南山,那不是胡家别苑的方向?”

管家忙道:“也未必是胡家别苑,胡家与越少城主暂时还没有过公开的接触,兴许林罕只是去了南山下的村子。最近从南域来的修士都去过那里,听闻是南域崔道君丢失的妖兽在那里出现,还有人看见詹家的小公子也在那。”

“宋知游,沈玉厘,崔道君的妖兽,又冒出来个詹家的。”单达齐越发的不耐烦,指了指回话的属下,“去,让人扮作南域修士,去那村子里探探情况。”

属下领命退下,管家又问:“那楼下那个散商……?”

单达齐看了他一眼:“你去会一会她,看看货,若是差不多,就买下。”

管家忧虑道:“还未查清身份,可会有诈?”

单达齐烦躁地瞪他:“区区筑基境和凡俗人,能有什么诈,再说了,一艘飞舟而已,只要越竹笙要,就给她。”

管家忙行礼:“小的这就去办。”

-

等待启程的时间里,云在无事可做,就看着虞初初坐在窗边,把玩新的机关盒子。

那只从灵矿山里带出来的飞舟,也摆在她手边,像是在等什么。

一直等到夜里亥时初刻,终于有人敲响了房门。

门外的人倒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有笔生意想和道友面谈。”

虞初初打开门,倚在门边,扫了眼外面的三人,态度无礼且轻狂:“你什么人啊,谁要和你谈生意。”

管家倒也不生气:“在下听闻道友手中有件宝物正待出手,恰好此物是我需要的。”

虞初初微微挑眉,警惕地看他,管家和善道:“在下诚心而来,并无恶意。”

虞初初睨了眼他身后的两人:“你一个人进来。”

“可以。”管家从善如流,进入房间后略施小术查探,便知房间内另有阵法,面上只做不知。

散商常年行走四域,必然要有些保命的手段,此人只有筑基修为,身边又是个凡俗人丫头,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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