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保证校刊连载。
要不是摄影部合并了过来,八重野春海不一定能消化得了这些工作。
以及八重野春海还点名了一些今年新加入的成员,像是去年大雄部长和前副部长带着她一样,走哪都带着自己看好的后辈。
有后辈们帮忙,工作也会稍微轻松点。
每每开学,就是体育竞技部仿佛万物复苏般的日子,各项比赛开始前,新闻部开始安排二年级跟着跑外勤,尤其是备受瞩目的男排部。
新闻部跟随男排部的现场记录一向是八重野春海负责,静香前辈跟着现任副部长去了棒球部,所以这边只能是八重野春海独自挑大梁。
算上春季的宫城县民体大会,北川第一男排部已经输给了白鸟泽学园好几场。
所以整个男排部热血沸腾,对今年的初中体育大会非常重视。
临出发前,及川彻还信誓旦旦地对八重野春海说:“记得到时候托好下巴,怕你被及川大人的实力惊到合不拢嘴。”
八重野春海:“……很难评价。”
毕竟要对抗的是白鸟泽学园同样浩大的应援声势,大家不得不提起精神。
静香前辈没来现场,到时候会把录像带传给她看,所以部署工作很重要。
八重野春海觉得自己像个陀螺,不停地转啊转啊,指挥着部员配合应援,检查好摄影机的位置,确认后勤全部到位……
后辈们茫然无措的时候,她得准确无误地告诉她们该去干什么。
还没等八重野春海喘过气来,比赛的哨声就已经响了。
她还在观众席最前排站着,赶着还没发球的空挡,赶紧和后辈部员交代了最后两句,立刻回过头去看场地内。
这一瞬间,正是一记及川彻的大力跳发。
“嘣——”
满脑子的工作安排仿佛被那颗落地的排球击溃,再也捡不回一点思绪。
八重野春海好久没认真看及川彻发球了……
她缓缓落座,听着耳边的应援,北川第一的啦啦队几乎要把场馆的天花板掀翻。
首球拿到一分,全场都在高呼得分人的名字。
“及川彻!”
“及川彻!”
“及川彻!”
及川彻继续发球。
他助跑,他起跳,他势不可当。
那一瞬间,八重野春海仿佛被拉回了第一次对他心跳加速的情境里。
八重野春海很清楚自己不是很懂排球赛,如果要她写稿子,怕是要对着搜索引擎核对很长时间,才能勉强挤出一篇官方的内容。
然而这一场比赛竟然让她有了同步肾上腺素飙升的错觉。
她能理智地掐断感情的萌芽,却无法控制自己欣赏及川彻在排球场上的表现。
诚然肉眼可见北川第一劣势明显,白鸟泽的王牌有着绝对力量压制,而北川第一尚有成长的余地。
及川彻作为队伍的二传,已经尽力地帮队友发挥出百分百的可能了。
但北川第一再次输了。
挫败的及川彻跟着队伍向观众席鞠躬的时候,抬头对上了八重野春海的目光。
他有些愕然——
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前桌那里接受过那样的热烈情绪。
笑容像是街头送温暖似的免费大放送,脸颊旁的酒窝始终保持着凹下去的形状,八重野春海在及川彻眼里一度是这种形象。
总是和他不冷不热地拌嘴,好像关系拉近的时候,她又转身自顾自地去忙别的事情。
及川彻当然尝试过打破她的稳定情绪,比如去年的借物赛跑故意找她要笔记本。
他乐此不疲地逗弄着八重野春海,就是想看她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
然而他从来没有设想过,在他狼狈输掉比赛的时候,这种糟糕的情境下,反而会看到那种灼热的目光,那样脱离了情绪控制的表情。
好像这一场他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可是……他输了啊。
怎么会对输掉比赛的人,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表情啊……
-T^T-
被比赛结果打击到,所有人的情绪都比平常低落。
回学校先把新闻部的成员送走之后,八重野春海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男排部传递安慰。
毕竟是回家的时间点,体育馆里剩余的人数越来越少。
体育馆还剩下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新部长,两个人互相鼓励了几句,八重野春海也准备离开之前,听到了杂物室传来的声响。
“……有人吗?”
是及川彻的声音。
没记错的话,及川彻刚才独自拿着男排部的横幅进去了。
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新部长赶紧过去问情况。
及川彻烦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门锁坏了。”
三个人都尝试了一下,曾经被八重野春海预言过很结实的门锁始终打不开,无奈之下,由男排部部长出门去找安保部寻求帮助。
体育馆在大门合上之后归于沉寂。
还没到蝉鸣的时候,夜晚会让人心头发闷。
不到两分钟,被关在杂物室的及川彻沉不住气,犹豫着往门上敲了两下,有些不安地问道:“还在吗?”
八重野春海还在尝试从外面打开杂物室的门,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句:“在。”
“……好。”
这次是安静了长达三分钟之后,及川彻才又敲了两声。
杂物室的门像是个破掉的鼓,敲击的声音很沉。
八重野春海累了,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杂物室的门,抬手同样敲了两下门,“我还在,别害怕。”
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杂物室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体育馆的灯光挤不过狭小的门缝,他的后背是一片默剧般的场景。
及川彻只能听到八重野春海的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风,从靠下的位置传来。
“我才没害怕,”他有些泄气地蹲下身子,继续问,“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