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养大。她也明白程姬氏一门心思要把她嫁进西伯侯府不是为了她程姬氏自身的荣耀,而是盼着她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富贵一生。是以程碧莲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成想竟惹出了滔天大祸出来。
姬发喝完程碧莲送上的补汤后后不久便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就跟烧红的碳一样。姜淑祥把了姬发半天的腕脉也弄不清楚缘由,只好焚香三柱请来了孔宣。孔宣细细诊察一番后,拧眉捻须,“从表征上看,二公子当是受了风寒。可这脉象又险恶非常,着实匪夷所思啊。”
太姒心疼姬发,哭着求道,“孔谷主,您大慈大悲,求您救救我儿子。”
姜淑祥把冰镇的帕子敷在姬发的前额上,不经意间注意到姬发衣领上有一个类似血色的污渍。她仔细查看了一番,失声叫了一声“师尊”。孔宣闻声过来,见姜淑祥全身打颤,眉毛拧得更紧。他顺着姜淑祥的视线望了过去,立时面如土色。他回头询问太姒,“夫人说二公子发烧之前喝过一碗补汤对吧?可有残余,汤碗在哪?”
太姒急忙令人取将过来,这时西伯侯也火烧火燎地赶了过来。姜淑祥把一根带火星的小木条掷入碗中,碗中烈火燃起瞬时冲上了屋顶。西伯侯夫妇大吃一惊,孔宣喘息不定,“果然不错,二公子是中了赤炎菩提的花毒。”
西伯侯眼神一亮,仿佛看见了曙光,“既然知道是何毒,孔谷主一定有办法解毒了?”
姜子牙携着马招娣现身屋中,马招娣跑去床边探视姬发,姜子牙与西伯侯夫妇行礼。姜子牙问道,“哪吒这孩子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二公子怎么了?”
孔宣面沉如水,“二公子身中赤炎菩提之毒,危在旦夕了。”
姜子牙神色一震,马招娣回头见姜子牙呆若木鸡的样子,疾步返回姜子牙身边给了他一巴掌,“你发生什么愣啊?还不赶紧把天书拿出来,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姜子牙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取出天书后拜了三拜,祭至半空。天书显示“敏毓世子”四字后,敛去光芒,回到了姜子牙的长袖中。马招娣问道,“这个敏毓世子是谁呀,是不是找到他,二公子就有救啦?”
“这个……”姜子牙眉尖颦蹙,“天书语焉不详,我一时半会儿也参悟不透。但不管怎样,天书这样显示,就代表这解药肯定与他有关,我这就去找我师兄问问看。”
“不用问了。”孔宣悲痛出声,“敏毓世子是冥王嫡子,早就羽化了。他去世的时候我也在,那孩子走的实在是太惨烈了。”
姜子牙不知所措,马招娣急得大喊大叫,西伯侯夫妇伤心欲绝。一直守在姬发身边的姜淑祥这时走了过来,一派镇定,“爹,既然天书提到敏毓世子,您不妨去冥界问问看,或许会有线索。师尊,您去一趟混沌,说不定神农知道压制此毒的方法,我也回神农谷查查看。纵使希望渺茫,也总比守在这儿看着二公子死要强。”
“淑祥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孔宣率先响应,姜子牙却眸色深深地盯着姜淑祥的眼睛,“糖糖,你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姜淑祥丝毫不避姜子牙质询的目光,沉静答道,“女儿只知道,敏毓世子是因红莲烈火缠身而亡,至于他与赤炎菩提有无关联,女儿不甚清楚。”
姜子牙眼波触不到底。他伸手给姜淑祥拢着头发,“糖糖,爹年纪大了,经不得折腾了。”姜淑祥眼底闪着水光,贝齿咬上了唇角。姜子牙嘱咐了西伯侯夫妇一番后,正要与孔宣出去,一声虚弱无力地“淑祥”传了过来。回身望去,只见姬发坐起身子,眸色异常深沉,视线只关注姜淑祥一人。姜淑祥坐到姬发身前,柔声道,“你安心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姬发的气息明明如随时会逝在风中的飞絮,声音却较平时更为铿锵有力,“淑祥,只要你踏出这个房门一步,我就立刻自断心脉。”
姜淑祥倒吸一口冷气,太姒痛声叱责,“发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混话?孔谷主大老远的跑过来,丞相为了救你连祖宗都顾不上了。大家想尽办法救你,你居然要去寻死?!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得起淑祥吗?”马招娣也忍不住上前骂道,“姬发,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居然要我女儿做寡妇,还是望门寡!”
姬发目光不离姜淑祥脸庞,“解除婚约就不是了,我咽气之前,会还淑祥自由的。”他握上姜淑祥抖个不停的手,“你瞒得了你爹娘,瞒得了你师尊,你瞒不了我。我还是这句话,你若敢去,我就敢死。”
姜淑祥痛哭流涕,肩膀剧烈颤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啊!”
“那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啊?”姬发揽姜淑祥入怀,“淑祥,我当了两回鳏夫了,没有勇气当第三回了。”
马招娣在你一旁看着,急得不行,插言道,“你们都把我们弄糊涂了,我求你们了,把话说清楚好不好?糖糖,你知道什么你就快说啊,你说出来你爹才能给你想办法啊。”
李长庚飘了进来,一扫平日的不羁与痞气,肃声道,“姜子牙,你这就跟我去冥界,我师尊和元始师叔已经在那了。”
姜子牙颔首,他怕姜淑祥剑走偏锋会做出什么傻事,施法令她昏迷。姬发两臂似有千钧的力道,紧紧还上了姜淑祥的身子,下巴垫上了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