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组会下午聚餐,所以更新时间就延迟了,在此向看官大人们鞠躬赔罪。下面上文!
姜子牙稍稍垂首,唇角漾出淡淡笑意。马招娣枕上姜子牙的肩头,伸手挽住姜子牙的臂弯,“自你从西伯侯府回来,就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莫非四海与西岐结盟有不妥之处?”
姜子牙放下酒爵,再将马招娣揽入怀中,“西岐来日起兵,有水晶宫制约轩辕墓背后的妖族势力,伐商自然能事半功倍。只是这场结盟略显刻意,为夫哄得住侯爷,却哄不住姬发。”
“略显刻意?”马招娣细思极恐,不自禁地浑身微微颤抖,“相公是说北海兴师问罪一事完全是果果一手设局?这不可能啊相公,果果这孩子……”
“招娣。”姜子牙温柔地唤了马招娣一声,待马招娣心神安稳才颦眉言道,“果果是鲛儿夫君,理所应当要替鲛儿主持公道。我不怪他利用我,我是怕姬发猜透玄机而对果果心生芥蒂。这果果啊,先前在姬发面前素来都是故扮弱势,现在却又突然显露手段,前后反差如此明显,难免不会招惹姬发厌恶。简在帝心,果果的前程着实堪忧啊。”
马招娣焦急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勉强抻了抻嘴角,“果果心思缜密行事周全,后路肯定早就铺好了。他没有预先跟你打好招呼,就是为了把你摘出来,相公不妨冷眼观之。”
“事情哪有你说的那般轻巧?”姜子牙苦笑出声,摇了摇头,“姬发已经显露峥嵘,具仁主风范无昏王多疑。最迟明晚,他一定会来找我询问此事。我若应答失当,给果果添了麻烦,岂非害了孩子?”
马招娣歪头思忖,斟酌片刻开口提议,“要不你把果果叫来问问?”
姜子牙逐渐攒紧眉心,右手拂过桌案摆上笔墨刀砚。才刚执笔,门扉即被叩响。姜子牙怔愣片刻耸眉搁笔,示意马招娣上前应门。姬发趋步入内,姜子牙舒袖端坐含笑相迎。马招娣往厨房过去准备茶点,迈步出门时一不留神与步履匆匆的武吉撞了个满怀。姜子牙赶忙起身搀扶,马招娣握住姜子牙的手站了起来,喘息不定地斥骂着。武吉借姬发扶持稳住身形,委屈地瞅着马招娣,“师母,明明是您撞的我,您还恶人先告状。”
“好了好了。”姜子牙拥着马招娣,眉尖微蹙,“武吉,何事如此慌张?”
武吉正了正脸色,禀报道,“师父师母,亲家公和亲家姑娘来了,这会儿在厅上喝茶。”
“亲家姑娘?百里海还有女儿?”姬发意外过后冷哼一声,一脸地鄙夷,“百里家这是想把女儿塞进姜家作妾了?”
“不是百里海,是鲛儿的义父和义姐。”马招娣解释了一句,抬起眼眸紧张地望向姜子牙,“相公,亲家公此番前来,该不会是兴师问罪吧?”
姜子牙横了马招娣一眼,挺起胸脯朗声道,“兴什么师问什么罪?我们姜家从未苛待过媳妇,我还怕他不成?”
马招娣局促不安地垂下了黛眉,呐呐说道,“这段时间果果不是一直不见好嘛,我情急之下就说了鲛儿两句。”
“那有怎样?果果缠绵病榻,氐氏责无旁贷。我正好想问问亲家,他究竟是如何教导女儿的!”
姜子牙甩袖迈步,在与马招娣擦身之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马招娣会意,转头恳求姬发,“二公子,可否请你跟过去看看?亲家公的身份非比寻常,我怕稍后一旦有所冲突,相公他会吃亏。有二公子在旁调和矛盾,我多少也能放些心。”
“夫人稍安,我这就过去。”姬发微笑拱手,随在姜子牙身后。他体贴抬手替姜子牙掀起垂地帘帐,一位睥睨山河的贵重男子如展开的画卷一般渐渐地映入眼帘。一只雀鸟停靠窗边,姜子牙深吸一口气,趋步上前俯身施礼,“子牙拜见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姬发深感震惊,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怎样呼吸。待他缓过神来,姜子牙已然礼毕,坐上了主位端起了茶杯,“亲家这个时辰过来,不知有何指教?”
昊天上帝捋了捋袖子,笑容清浅谦和,“我是来向亲家赔罪的。水族兵临朝歌,四海与西岐结盟,是我的意思。”
姬发眉心猛地一跳,姜子牙则是怒气盈胸摔杯在案,“亲家的意思?是亲家过得太清闲了,还是亲家觉得我过得太清闲了?”
昊天上帝敛容低叹,“亲家可知沙不祥身价几何?”他的眼神深邃幽暗,他的目光缱绻漫卷,“沙不祥是追随初代海神倏忽开创升平盛景的元老重臣,当年四海归一,沙不祥居功至伟。倏忽应劫后氐氏海若继位定都北海,沙不祥更是全力辅佐平定鱼族叛乱。两百年前,海若过身,沙不祥临危受命,抚育鲛儿成年。在此期间,四海政权跌宕不断,先有氐氏传嗣艰难,再有敖氏崛起逐步代之,若非沙不祥殚精竭虑左右平衡,北海水晶宫早已不复存在,四海也不会如今日这般风平浪静。沙不祥苦心经营多年,子侄后代门生故旧遍布四海。此番他死得这般凄惨,鲛儿若不能替他洗雪沉冤,她这个北海之主也就算是当到头了。”
“怪不得三海龙王悉数在场,原来是因为这个。”姜子牙握拳在膝,沉声问道,“既然如此,你这位义父为何袖手旁观?你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出面主持公道理所应当,为何一定要借子牙之手呢?”
“因为天界与冥界之间的平衡不能打破。”昊天上帝神情端肃,严词解释,“两千年了,我们都在极力维护着这份得之不易的平衡。轩辕墓三妖和申公豹兴风作浪,冥王既有诛除之意,并且已经下诏命令冥官处置,这就是冥王在向天界表明态度。我若在此时出面,只会招致泰山府君不悦,从而破坏了平衡。再者……”昊天上帝顿了顿,弯了弯嘴角,“我毕竟逊位了,总是啰里啰嗦的,女娲会很难做的。”
“所以,即使鲛儿受辱濒死,亲家都没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姜子牙紧眉阖目,语调颇有些感慨,“子牙体谅亲家的难处,但也请亲家明白子牙的苦衷。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