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妹妹?可是东京府衙还未有任何消息,你又如何得知鄙婿将刺配沧州?你还说要杀了高衙内,你个小小女孩,如何杀得?”
“是,张教头,”晁霖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一时间无法说明白,我只请您相信我,请您现在就开始准备着,一月后,举家跟我走,这是您与林娘子唯一能与林教头团聚的方式,不然,不然…”
她没说下去。
“不然什么?”
不然你们都会死,林教头会抱憾终身。
“不然你们只有黄土白骨,永无相见之日了。”
晁霖抬头注视着张教头的眼睛,语气清冷,表情淡漠,眼底却闪过几丝遗憾。
张教头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晁霖。他心里是不相信晁霖所说的,可是面前女孩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骗自己,他的心里有些动摇了。
“张教头,”晁霖叹了一口气,见他不说话,继续劝导到:“我知道林教头因为高衙内一事遭到陷害才含冤入狱,我也知道您守着林娘子就是怕高衙内那厮再来骚扰,我更知道,等林教头刺配沧州后,那厮只会变本加厉来骚扰的更加厉害。”
她站起来,对着张教头抱拳作了一揖,言辞恳切:“我知道您现在心里不相信,心里怀疑,可是我请求您,为了林娘子,为了林教头,为了他们有重聚之日,为了你们都能活下去,相信我,跟我走。你们在这里只会一直被骚扰,何时才能出头,最后还只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还不如放手一搏,跟我走吧!”
“这…”
“爹爹,我们跟她走吧。”
还没等张教头正式答,一个女声便响在了晁霖的头顶。
她抬头,只见前方的楼梯上站了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四五岁,面容清丽,气质温雅,一双倩目正看着自己,似是能柔的出水。
她震惊于林娘子的美丽,张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突然就明白了林教头为什么会终生思念林娘子,也悟了高衙内为什么会不惜一切手段只为得到林娘子。
晁霖的美,是来自于外表的绝丽和多年来练武而得来的英气,二者相融,如同玫瑰和芍药花一般骄傲明艳,人间绝色;而林娘子的美,并不单纯在于外表的惊艳,而是一种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温柔心安的气质,是源于心,发于貌,生于性,现于形,秀外慧中的美,如同前院的蔷薇,更如同出水的芙蓉。
如此女子,谁能不痴?
“雅儿,你怎么下来了。”张教头震惊,赶忙过去扶住林娘子。
“咳咳…”林娘子咳嗽,却摇摇头,看向张教头说道:“爹爹,这位姑娘说的对,丈夫若是真的刺配沧州,高衙内确实只会更加厉害的来扰我们,况且他若是走了,我想我在这里,也是与他永无相见之时,永无出头之日了,不如如姑娘所说,我们搏一把,走吧。”
张教头看着林娘子:“雅儿,你…确定?”。
“我确定,我们走。”林娘子分外坚定。
“好,那我们就走。”张教头见女儿主意已定,便转头对晁霖说:“你说吧,何时动身,如何动身。”
晁霖见他们答允,心里十分开心,赶忙回答道:“六月底,林教头刺配沧州离开东京后就走,到时请张教头收拾好家眷细软先行,三日后您们到了晁家庄,我便手刃了高衙内再回去,这是既不连累林教头,也不会使您们身陷囫囵的唯一办法。”
张教头十分吃惊:“你独自一人去?这如何使得?万一被发现抓起来,我们岂不是连累了你?不行,我与你一起去。”
“不,”晁霖摇头拒绝,“我即敢独自一人来,就有我自己独自一人的主意,张教头跟着我只会使自己身陷险境,您跟着林娘子,保护她,我定不会有事的。”
“这…”张教头十分犹豫。
“张教头,”晁霖看向他,“我还是那句话,相信我。”
“好吧。”张教头见晁霖坚定,便不再强求。
晁霖看向他,又看向林娘子,继续说道:“张教头,我还有一件事,我要见林教头一面。”
“什么?”张教头和林娘子皆一惊。
晁霖看着他俩笑了:“我知道你们有办法可以进入牢内去探望林教头,我有话要嘱托林教头,我要让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你们。”
“好吧…”张教头虽然疑惑,但是听说是为了自己的女婿以后可以找到他们,还是点头答应了。
晁霖见张教头答允了,便继续说道:“张教头,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的身份,不然我会连累晁家庄,所以此事你们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你们家现在的侍女下人,等走时只说是去探亲戚。我不能常来让人发现与你们的联系,十日后,我来寻你,你带我去看林教头。”
晁霖向张教头与林娘子各作一揖:“合当信任,必不负相托,不与辜负,今日我目的达到,便先行告退了,告辞。”
说罢,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张教头往门口去送晁霖,刚打开大门,晁霖便伸手阻拦住,抬起头,看着他。
“就送到这里吧,被人看到了就糟糕了。张教头,这几日我会想办法让高坎近期都无法来扰你们,你且放宽心,快些开始准备着十日后去看林教头的事吧。”
张教头看着晁霖,心下猛的泛起感动,自己与女儿从未见过她,她却愿意如此来帮助他们,此恩,无以为报。
他向晁霖抱了一拳,晁霖亦回之。
晁霖出来时已经日头西落,她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只觉得心情大好,如果自己这次真的成功了,林冲此生便也能快活些,她便也值了。
到了酒店天色已晚,她躺在床上琢磨着如何才能让高坎两个月之内都出不了门。她想,如今唯一之计便是先把高坎弄废了,这样既可以让他出不了门,自己日后动手也方便,她决定明日就去太尉府蹲点。
第二日她寻来了一身破烂衣裳,又找了个大大的草帽戴在头上,从地下抓了些泥巴抹在脸上,蹲在太尉府不远的斜对面,装做流浪汉。
半日不到,她便看到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头戴大红簪花,身边围绕着许多下人小厮,长相猥琐不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人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