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晁霖对晁盖得意的眨眨眼,“再也不会了。”
这日众人在聚义厅饮酒,忽然南山酒店上来一个小厮,说是雷横来了。
晁盖、宋江与吴用去金沙滩接雷横上山,一连住了五日,众人苦留不得,终是又拜辞下山了。
“哥哥应该留下。”晁霖站在金沙滩前,看着马上就要上船离开的雷横说道。
“我…会…回来的。”雷横回答,“等我…老娘…终年之后,我…自来相…投。”
“哥哥确实会回来的。”晁霖对他一笑:只不过没有那么久罢了。
“妹子,保…重。”雷横对晁霖抱了一拳。
“哥哥保重。”晁霖也回之一拳。
雷横上船走了,晁霖望着芦苇荡中渐行渐远的小船,心里开始盘算起五个月后的中元节——她要阻止小衙内成为李逵的斧下冤魂。
“怎能你很舍不得雷都头下山吗?看得这么入神。”
吴用的声音从晁霖身侧响起,晁霖转头瞥了他一眼,而后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
恋爱脑吴用——她在心里无力吐槽。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四月末,雷横带着他的老娘上了梁山,与众人讲了他下山后的经历,又讲了朱仝放他走的义举。
又过了两个多月,朱仝刺配沧州之事传到梁山,宋江与晁盖便提出说要让朱仝上山。
当宋江把自己要逼朱仝上山的计策与晁盖说了时,晁盖沉默了。许久,他才嗓音沉沉的开口道:“贤弟看着办吧,若是坚持如此,那便不要告诉三娘与小霖。三娘已有孕一月,听不得如此之事;小霖喜欢孩子,她不会答应的。”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
他想劝宋江不要对无辜稚子下手,可为了兄弟大义,又有谁的手不会沾上无辜者的鲜血?哪怕那个无辜者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幼童。
几日后宋江叫吴用、雷横、李逵去往了他的书房。他给了吴用一封密信,又分付了几人自己的计划,当他送吴用三人出书房大门的时候,却发现晁霖就站在书房的门侧,见几人出来时,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我也去。”
“小霖妹子,你何时来的?”宋江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心虚。
“从开始就在这。”晁霖淡淡回答。
“都听到了?”吴用眯起眼看着晁霖。
晁霖瞥了一眼吴用,“是。”
“确定要去?”吴用继续追问。
“是。”
“那便同去吧。”吴用语气淡淡,说完便不顾众人兀自离去。
晁霖对其余三人行了个礼后便也离开,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被侍女告知吴用正在东厢书房等她。她进了书房,果然看见了红木方桌后的吴用。
“加亮哥哥。”晁霖淡淡地叫了他一声,而后静静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想做什么?”吴用面容平静,语气毫无波澜。
晁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吴用自然知道晁霖的意图,他也没回答,只是向后一靠,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保正是默认的。”
“我知道。”晁霖面色毫无变化,她停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呢?”
吴用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轻轻却又坚定地说道:“为了兄弟情义,也是军命不可违。”
晁霖听了吴用的话只觉得好笑,她都快忘了,吴用就是个心中只有梁山兄弟与梁山大义的冷血军师,别说是一个孩子,就算是十个孩子,在他眼里换一个兄弟都是值得的。
她一声嗤笑,“说得好。”
“哥哥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们明日就要动身了不是么?”她不屑的笑着看吴用。
吴用知道晁霖对自己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他蹙起眉,看着晁霖道:“你要如何做?”
“送小衙内回府。”晁霖环起双臂,向后随意一靠。
“那朱仝呢?”
“我写一封朱仝投靠梁山的信,等送小衙内回府时塞进他的衣服里。”
“那公明哥哥的计划…?”
“一切如旧,只不过是让铁牛哥哥假装带走小衙内,引得朱仝到柴大官人府上罢了。到时信件一出,朱仝也是退无可退,不想上梁山也不行了。”
“你都想好了。”
“是。”晁霖微微挑眉:我五个月前就想好了。
“我还以为练兵打仗的日子早已将你磨得冷血无情了呢。”吴用轻轻一笑。
晁霖闻言抬眼看了吴用一眼,吴用此话意指她杀了祝家庄全庄,他还以为她变得残忍冷血、不会再在乎一个无关幼童的生死了呢。
“战场是战场。”晁霖垂下头,语气淡淡:“加亮哥哥,这次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妇孺不杀,这是我的原则。”
吴用听完晁霖的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他轻轻一笑,“好吧。你既意决,那便如此,我走了。”
“哥哥再见。”晁霖淡淡回应。
吴用走后晁霖叫来了张冬,对他道:“明日我去沧州,你与我一起同去吧。七月十五盂兰盆会,沧州城内会放河灯,我带你逛逛,也为你父母放两盏河灯,以表追思。”
“真的吗?多谢姐姐!”张冬双眼亮晶晶的回答。
第二日一早,晁霖、雷横骑马,吴用、李逵、张东坐马车,夜住晓行,终于在七月十四的黄昏落日时到了柴进庄前的阔河。
此时的柴进正焦急的站在庄园大门口准备迎接几人,远远地,他看见晁霖骑马而来的身影,便立马激动的迎了上去。
“小霖妹妹!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柴大官人别来无恙啊?”晁霖立马于柴进身前,对着他甜甜一笑。
“都好,都好。”柴进笑着回应。
马车帘被掀开,吴用从中走下,他走到还在寒暄的柴进、晁霖二人身旁,对着柴进拱手行礼道:“小可吴用,见过柴大官人。”
“见过军师,军师有礼,快快里面请吧。”柴进热情回应。
几人进庄,柴进热情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