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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入扣(1 / 3)

我喜欢卫珩。

没错,是男女之间的爱慕,我心仪于他。

这便是我一直以来不敢看清、不敢面对的心意。

可我亦不敢再去思考其他,这一切都让我的脑中无比混乱,令我……不知所措。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我却已经方寸大乱。

“姬略,多谢你的茶。”

我将姬略倒给我的茶喝尽,冲她举了举杯子,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尔后转头继续看向栏外的飘雪。

回去后,我又将卫珩送我的耳珠戴上了,想了想自己反复无常的所作所为,忽然觉得面上一阵发烫,真是矫揉造作啊,婳吾。

卫珩又会如何想我?大约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这般想着,我撑着把伞回到了谢庭,却已经不见了卫珩的身影,彼时图珠正清扫着室内的地板,她的神情显然是没料到我会折回来。

我却不等她开口,开门见山地问道:“图珠姐,卫……楼主人呢?”

“萦回过来了一趟,接着两人便匆匆出门去了。”

我虽放松了下来,却又有些失落,也不知在失落些什么,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情窦初开的年纪大抵就是如此,我看过的一些个话本子上就是这般写的。

只是其后几日,卫珩一直未回折砚楼,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连白寒笑都不知。

那日白寒笑兴冲冲地跑来折砚楼找卫珩喝酒,我见他来还有几分诧异,但还是解释道:“楼主近来不在楼中,不知小侯爷与楼主都喜欢什么酒?婳吾好先行备下,待楼主回来,您二位再好好喝上一壶。”

白寒笑显而易见地愣住了,随后干笑了两声答道:“无妨无妨。备一坛珍珠泉就成,阿珩不喜饮酒。”

卫珩竟不喜饮酒,我是从来不知的。

不过仔细想想平时确实没见过他在我面前喝酒,只有几次赴宫宴回来时身上带有酒气,想来是处于那样的情况之下,不得不喝吧。

我不动声色地暗暗记下了,然后送走了白寒笑。

卫珩这一走,竟过去了数月。他走时庭中栀树还尚未打骨朵,如今却已盛放了,满庭清香,直教人心安神定。

在此期间,我一如平常,每日将谢庭与洗拙池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每日都烹不一样的茶,只是茶水回回都冷掉,等不来喝它的人。

卫珩离开得太突然,也太久,久到我险些觉得又回到了当初没有楼主的日子,可和光阁书案上日益增多的公文信件却在时刻提醒我,折砚楼如今有楼主,只是未归。

我没有太多的担忧,更多的是想念。因为我知道卫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倘若他出了什么事,折砚楼不可能消息全无,白寒笑与雍宁侯夫人也不可能泰然处之。

可这两日,我的一颗心却隐隐不安起来,没来由地睡不好,没来由地常常发呆。

直到一日夜里,我和往常一样去洗拙池清扫,却在还没走近时便听见些奇怪的声响,甚至闻见冲天的酒气,我登时警觉起来,放轻了步子缓缓接近。可看到坐在池中的那个身影时,我的脚步却完全顿住了,虽只是个背影,我也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卫珩。

我在原地停驻了许久,还揉了揉眼睛,双唇张了又闭,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起来,所有的不安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作齑粉,随风散去,随水流去了。

不对,卫珩的耳力极好,他早该察觉到有人来才是,为何此刻却一言不发?

我又忽地担心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定数。我蹙眉快速走到他身边,只见他低垂着眉睫,身上的衣物竟一件未褪,只脱去了靴子,就这样松松垮垮地倚着池壁坐在水中,岸边竟还摆着好些空酒坛,有几个已经滚到了稍远的地方。

他的发丝已经有些被池水沾湿,衣物也全然湿透,可他毫不在意,甚至像没看见我似的,只是自顾自地饮着酒。

“楼主!”我慌忙跪坐下来,拦住了卫珩喝酒的动作,并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放到一旁。

卫珩这才缓缓抬眼看向我,他的眼眶与双颊都微微泛着点红,氤氲的水汽似乎将双眸也衬得湿漉漉的,那双眼眸里有惘然,有惆怅,唯独看不出醉意。

可这样多的烈酒,又怎么可能不醉?我只是闻着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了。

“楼主为何会饮这般多酒?”

“婳吾,”卫珩移开了目光,轻声唤我的名字,“我不知该如何……”

我见过许多喝醉的人,可从没见过像卫珩这样的,他明明醉了,却又像是没醉,就连说话吐字都十分清晰,与平时没什么差别。

卫珩没再言语,微仰着头不知在看向何处,他又拿起了方才的酒坛连饮了好些口,几乎是在往腹中灌。

“楼主不可再饮了!”

我心下一惊,连忙又将酒坛夺了过来,卫珩却在这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了些,我们的鼻尖只差不到一拳的距离,发丝都被柔柔拂过的夜风缠绕到一处。

“为何?”他静静地看着我,眸光却格外复杂,而我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为何在你跟前,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倾吐衷肠?婳吾……?”

卫珩松开了手,又将身体倚回池壁上,神情突然显得有些悲戚。

“可我不能……”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闭上了双目,面色苍白得可怕,我伸手一探才发现他的额头也有些冰冷。

糟了,怕是饮酒过量,中了酒毒。

我暗叫不妙,动作都慌乱起来,胡乱脱了鞋便跳入池中,将卫珩搀扶到岸边,又为他穿上长靴,接着将他一条臂膀搭到我的肩上,揽着他去越人馆找姜唯止。

卫珩虽然醉了,但并没有醉成一滩烂泥,反而像是神志十分清醒,一路上微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只是乖乖地随我迈着步子。

夜凉如洗,月华皎白,却无法照进他的眼眸一丝一缕。

姜唯止面上有两分讶然,但并没有问及原因,干脆利落地施了针,然后拿了些高良姜以及其他药材,让我去熬了汤来给卫珩灌下,末了又嘱咐我将干净的衣物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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