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
再之后,她感觉自己被蒙上了眼,拖进车里。
……
阮顷醒来时,感觉到凉飕飕的寒意。
风吹得她缩了脖子,这种冷很熟悉,就像身处一望无际的旷野。
旷野——
在山上!
她猜到了,这应该是房史明在山上的别墅。
她从地上坐起来,视线里还是一片黑暗。
背上的疼痛并未缓解,反倒因为风吹着,真丝质地的衬衣紧贴着肌肤,让她觉得难受。
不过只要确定绑架自己的人是房史明,就不会出事。
她提着的心缓了缓,开了口。
“房史明,你真的很不怕死诶,绑架别人你爸还能保你,绑架我的话,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但她没有等到房史明刺耳的声音,相反确实略显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是房史明。”
哦是老子。
眼前的布被人取下,视线顿时清明,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别墅里面,而四面玻璃都敞开着,冷风灌进来,两侧的窗帘随着飞舞。
“房老爷子几个意思啊?”
房董事摆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过来,给阮顷松了绑,又把她扶到对面沙发上。
“没意思,就是找你过来喝喝茶。”
“茶我就不喝了,公司的事情公司解决,您要是觉得我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行,就去找我爷爷。”
阮顷起身,抬脚就往门口走,找自己无非是公司的事情。
最近公司建筑进展顺利,但后续新产业的开发需要持续的大额资金投入,房董事提出融资,又鼓动其他董事站队。
但这个提议在高层会议上被阮顷直接否决。
融资金额越多,开支越多,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收集市场反馈,就被推着继续往下走。
这些决策她都给阮拂年报备过,没有和他谈的必要。
“我不是来跟你聊这些的。”
“那是什么?”
“房史明,”房董事眼神阴鸷贪婪,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阮顷身上:“和谢瓷宇。”
阮顷脚步僵住。
房董事撂出来合同:“小阮,叔叔呢,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只要你现在把这份合同签了,再告诉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我现在立马送你下山。”
她过去拿起合同看了一眼,如果外界有传言关于房史明和谢瓷宇的事情,就把手上的股份给他。
这本身就是霸王条款,不管是不是她说的,都要安在她头上。
她松开手,合同重重落在地上。
“告诉您,然后灭口是吧,这次是故意车祸,还是……”她开始卖关子。
上次从房史明家出来,她就去找方天调查了当年那场车祸,才知道油箱被人动了手脚,导致一个毁容,一个失忆。
她怀疑过房董事,但是没有证据,再加上,房史明也出了事。
虎毒还不食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在想什么,阮顷一清二楚,顾忌爷爷身份,不敢对自己动手,但是其他人,他可不会手软。
“我不是你好拿捏的人,”阮顷轻蔑地笑了一声,满眼荒唐,但她看着房董事镇定自如,宛如把她拿捏到手的样子,就突然来了兴致:“本身呢,我从没想过拿这件事来威胁你。”
房董事的眉头蹙了蹙。
“人类的取向是在爱上的那一刻才确定的,就像女性或者男性不该被定义一样,”她上下打量他一番,语气讥讽:“算了,你这种老古董,这辈子不会明白,满脑子的子承父业,传宗接代。”
“你——”
“合同我不签,我只是涉世未深,又不是大傻子,人我也不会告诉你,”她低头漫不经心地把玩指甲上的珍珠,旋即又抬了眸,眼皮压着,从下往上看他:“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威胁一下。”
房董事满眼狐疑,怔愣了一下。
“我不说出去,你给我三成你的股份,否则只要我今天出这个门,明天整个南岸市就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整个房家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给他们家留足了面子,一直没有想过要拿这件事当做把柄,谁知道先被人威胁了。
那她就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她端着笑,人畜无害地盯着他。
阮顷在赌,赌他不敢动自己。
果不其然,房董事笑了一下,表情突然和善:“有事都可以商量,不如先坐下喝口茶,叔叔给你看样东西。”
阮顷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推辞后就抬脚出去。
但被他手下人拦下。
看来这顿茶不喝不行。
房董事让人从里屋拿出来一个小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头。
他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照片,是甘渡的。
照片里,甘渡被几个人按着跪在地上,在他不远处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女生,黑发垂下,挡住了脸部,什么也看不清楚。
“女生的脸看不清,甘渡的脸,总得认识吧。”他把照片放在阮顷脸前。
阮顷伸手去抢照片,但被他躲了过去。
他突然大笑,声音刺耳,神情狰狞,和房史明发疯时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筹码,我也不敢把你绑过来,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我总得有点收获。”
他把照片摊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模糊而又刺痛着阮顷的神经。
看照片里的环境,是万翎巷。
她很确定,那个颓丧而又无助的人,是甘渡。
“哪里来的,你到底知道什么?”
“哪里来的你就不必知道,你只用知道,如果我把这张照片交给媒体,他的事业,”他冷哼一声,神情又颇为得意,“还有他的精神,他的人生,全部被毁。”
阮顷根本无心思考他刚刚说的条件,盯着照片眼眶里顿时晕出一层水雾。
她不敢眨眼,盯着他又问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