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算是默认他这个行为。
林洛开得到许可,嘴角上扬,弯起个弧度,从左至右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尝。
他还是不适应喝这种东西,被辣得龇牙咧嘴,嘴角的笑渐渐被酒吞噬。
阮顷以为他能描述得天花乱坠,最好能止住她不断分泌的唾液。
但她着实高看了林洛开——
“辣的。”
“七分辣。”
“全辣。”
……
阮顷头一回见人这么评价酒,捂着眉眼笑得花枝乱颤。
她拭掉眼角笑出的泪,看着林洛开涨红的脸,打断他:“kk,你太好笑了。”
林洛开挠挠脑袋,脸上的绯红被突然转过来的五彩灯球掩住了些,他也觉得自己着实丢人了。
“诶呀,虽然描述不怎么样,但是不是心情好了很多?”
阮顷点头,虽然没解馋,但却被逗笑,这趟也算没白来。
“确实好了很多。”
“那就行。”林洛开揉搓自己的脸,似想要让自己脑袋清醒,清不清晰阮顷不知道,但脸是越发红了。
“实际上我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生病那天我却在喝酒,明明不能喝还在逞强,把自己灌得烂醉,还要你去接。”林洛开往她身边坐了坐,语气羞愧。
不是他提起,阮顷都忘了这件事。
她没怪过他,毕竟年纪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跟原谅他相比,她更好奇喝酒的原因:“那你为什么要去喝酒,不是不爱喝这种东西吗?”
“自己跟自己赌气。”
阮顷不明所以:“赌什么气?”
林洛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而后沉默了很久,突然扯出来一个笑:“没什么啦姐姐,气自己看不懂魔方技巧,不是什么大事。”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个啊,改天我手把手教你。”
林洛开做的这些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五花八门的酒摆在眼前,只会馋上加馋,反而因为喝不到,心里惋惜,瞧什么都食不知味。
她没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左右看了半天,想找点什么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酒吧里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伸手去摸手机,发现它不知道什么已经关机了。
她叫来服务生,要了个充电器,充上后才看到手机里甘渡发来的微信。
[晚上8:28]:记得吃晚上的药。
这是重新加上微信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距离这条微信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她才回。
[晚上10:02]:知道了。
她没指望甘渡能秒回消息,毕竟他晚上要画图办公,但心里还是有所期待。
果不其然,她盯着屏幕好大一会儿,那边仍旧没有动静。
于是她把手机撂到一旁,重新把视线落回林洛开身上,但眼神涣散,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即使记起该去吃药,她也没有要去包里拿药的意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心里说不上失落,但总感觉不大舒服。
或许是白天他让自己对他有所期待,晚上却没能及时回复消息,心里一下有了落差,满当当的情绪扑了空。
低沉的情绪像无孔不入的风,传遍她浑身经络,宛然如夜里蔫儿掉的玫瑰,和胸口的刺青截然相反。
林洛开从头到尾兴致高昂,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不对。
他还在她对面,坚持替她尝更多的酒。
十一点后酒吧又上人,看模样都是要通宵的人,她怕再晚回去不安全,叫着林洛开出了门。
她把林洛开送回酒店,之后才开车回家。
因为心烦意乱,她把车开的极慢,但还是差点撞到路边花园的篱笆上。
眉毛蹙着,就在她抬手按鬓角的空档,车前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把她吓得慌忙踩了刹车。
银色头发在昏暗的环境里异常明显,她被吓得心脏突突跳着,缓过来神才探出来脑袋冲车前人喊:“疯了是吧,会不会走路啊。”
喊的是中文,这种时刻,她根本转换不过来英语。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撞上了。
对面人低着头,她看不出他的表情。
见他没有反应,她气冲冲地推门下车,“喂你这人……”她的话还没说完,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他突然抬了头。
阮顷瞳孔放大,动作僵住。
是那个丹麦人。
她转身想要逃,却被他扯住手腕,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他用刺耳又干涩的声音跟阮顷说:“好久不见。”
阮顷不敢动,因为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身子,有冷硬的东西硌着她的后腰,她知道那是枪。
他带着枪来找她。
枪未拿出来,她确定他不是真的想杀自己。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冒出来甘渡八百年前一直重复的话“利益置换”。
她艰难地吞咽了下唾沫,嘴巴张了又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想我死,不然你早就开枪了,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用刀在身上写上I\''m bitch.”
像是报复那日他被当中戳穿一直伪装的龌龊,他只是想羞辱自己。
他的气息拂过阮顷的脖颈,让她害怕得浑身颤栗。
但她一心求生,即使再害怕还是想着先稳定他的情绪,顺从他:“好,你把刀给我。”
她感觉身后人禁锢她的手松了一下,思维霎时乱了套,猛然往前冲,却再次被他狠狠地抓了回去,单手摁住她的脖颈,把她拖到角落里。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不用你写,我写。”
阮顷被他按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瑞士的晚上还有着丝丝凉意,但此刻她只感觉到浑身冰冷,仿佛血液凝固。
住的地方本就在乡下,地方偏僻,道路窄,她喊了也没用。更何况她不能喊,怕他狗急跳墙真的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