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云若周一眼认出,此人是双花魁之一的女花魁。
“公主殿下,奴是太子殿下接进宫的。”
她眉目含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声音温柔得能把人的骨头酥掉。
花魁是昨晚见的,人是今早接进宫的,这个云辰逸动作怎么如此快。
“太子呢?”
花魁微微勾唇,欲拒还迎地往殿内看了一眼。云若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人醉倒在桌案旁,不断地往嘴里送酒。
白日饮酒,还做如此荒唐之事,云辰逸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云若周走进去,越往里胭脂水粉味越浓。走近后,一把夺过云辰逸手里的酒。云辰逸恍惚了一瞬,伸手就要去夺酒,却在看见来人时愣住了。
“母后。”
云辰逸一把抱住云若周的腿,云若周被他突如其来一抱撞的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母后,你怎么不要儿臣了,儿臣很乖的。你看,儿臣把功课都做好了。”
说着,云辰逸在地上不断寻找,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了。
“咦,跑哪去了?”
忽然,他看见不远处有个粉红色的手绢,手在身旁一撑,滑飞过去。
“找到你了。”
“母后你看,儿臣把功课做完了。”
云辰逸抬起那张傻笑的脸,痴痴地看着她。门外的花魁唇角微勾,转身离去了。
“云辰逸,你傻了?本宫是你皇姐!”
“不,你是母后,你长得和父皇寝殿中母后的画像一模一样。”
云若周感觉心漏跳了一拍。
母后,真的好遥远了。
云若周将云辰逸从地上拉起来,而他却东倒西歪,云若周一个不稳就要被他带倒在地。
言一速度极快,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她的细腰,隔着棉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
习武之人都不惧寒冷吗?
“嘭”地一声,云辰逸摔了一个狗啃泥,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言一松开手,走过去将云辰逸单手拎起来,然后大步朝内殿床上走去。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言一行了一个礼,极速跳上树,很快不见踪迹,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云若周往前迈出一步,终究是不放心将风影唤来,询问他关于花魁的事。
风影板着个脸,云若周问什么他答什么,一句废话都没有。
“花魁是从哪来的?”
“老鸨送的。”
送的?这老鸨怎如此好,那么多人争相抢夺的花魁就这样送出去了。
“说是对昨晚的赔罪。”
似乎也有道理。
“你去照顾他吧。”
云若周偏偏头,风影会意大步走进去。云若周叹了一口气,脚下却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自己的香囊,她将香囊捡起,却发现底下压着纸条,带着血。
她好奇打开,上面的字却让她愣住了。
云若周来到御书房,太监进去禀告,不一会打开门让云若周进去。皇帝正在批改奏折,看到云若周进来,让她坐在凳子上,告诉她桌上准备了一些糕点,随便吃。
云若周将小莫的情况说与皇帝听,皇帝不以为意,皇宫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让云若周不要多管。
“儿臣怀疑,这件事可能会与巫蛊之术有关。”
皇帝这才再次抬起头来,脸色多了一丝严肃。
“周儿,你可知巫蛊之术的意思?”
云若周点点头。
“可还有别人知道此事?”
三十年前,云国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巫蛊惨案。
当时十分受宠的丽妃突然发疯,差点杀了当时的皇帝,幸被侍卫拦下。后来在丽妃枕头底下发现了刻着皇帝生辰八字的木人,当时的皇帝一怒之下将丽妃处死。丽妃死后,皇帝还不解恨,下令诛丽妃九族,全国禁巫蛊之术,许多擅长巫蛊之人惨被杀害。
其中,最为惨烈的还是苗疆,不少大臣上书,说巫蛊之术乃是从苗疆传出来的,应该从源头禁起。于是大量军队涌入苗疆,苗疆全族惨遭杀害。
那时候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
巧的是,擅长巫蛊之术的人被杀死后,皇帝竟一病不起,不久后驾崩了。
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民间传说是苗疆少主临死前下了诅咒,惹怒了巫神,巫神降下惩罚。以至于后来新帝登基,为了稳固人心请道士祈福,说来也奇怪,自那之后,云国再也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儿臣已经让知道这件事的人守口如瓶,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五国互市在即,巫蛊之术不要声张,朕会派人暗中调查。”
巫蛊惨案发生时,皇帝才十岁,对当时的惨相记忆犹新,也知道巫蛊之术在现在是多么引人忌讳。
如今太平了那么久,巫蛊之术再次出现,只怕是有心之人的利用。
云若周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这件事,父皇能否交给儿臣。”
皇帝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你可想好了。”
云若周坐在朱窗旁,盯着天上那轮圆月,几天连绵大雪,好久没看见月亮了。
脑海里还回响着父皇的话:“你若是接下这件事,即使发生任何事你都不悔吗?”
寒风吹来,吹起云若周额边的碎发,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
小兔子跳到云若周怀中,云若周将书放下,冷风一吹,往后翻了好几页。
她突然想起那张带血的纸条:“若想知道先皇后的所有信息,独自来冷宫调查吧。切记不要带别人哦。”
冷宫到底有什么秘密,又和母后有什么关系?
“你了解我们的母后吗?”
说实话,云若周对自己的母亲不是很了解。八岁那年,母后难产而死后,她记忆中的母亲长得很好看,做的很多事都很大胆,似乎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