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庚心不在焉的往楼梯上走,在二楼拐角处她停顿了一下,恍然听到馨子似乎在喊她。
她回头,并没有看到馨子人。
也许是幻听,她扭头继续上楼。
走了两步她又重新下了楼,来到厨房门口。
馨子正背对着她在桌台边费力的开椰子。
“馨子姐,刚刚你喊了我吗?”
馨子回头:“是的呀,刚刚取椰子时候看到你进门想问你喝不喝新鲜椰汁,喊了几声你都没理我,就算了。”
盛长庚一直在想事情,没听到。
“走神了。”她走过去,“我帮你。”
她心里一直在打鼓,总害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开了四个椰子,一人倒了超大一杯。
馨子又打开椰壳,把椰肉刮出来,倒进煮沸的燕窝里。
期间盛长庚喝着椰汁,和馨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颗心悬着。
颤颤悠悠。
始终没收到盛长赫的回复。
她决定再拨一个电话。
馨子忽然竖起耳朵:“什么声音?”
就像是什么轰然倒地的声音,带来了一大堆东西噼里啪啦的砸在地板上,听的人心惊肉跳,在二楼父母房间。
馨子紧张的问:“盛先生发火了?”
盛长庚立即打给秦霄:“妈妈,你在哪儿?”
秦霄低声说:“还跟你爸爸和市长夫妇吃饭,怎么了?”
盛长庚想了想,最后只回答:“没事儿。”
挂了电话,她对馨子说:“把彦龙哥喊过来。”
盛家的司机、保姆和安保有单独的一栋小楼,就在他们住的房子右前侧,最靠近大门那里。
门上每天晚上留一个安保,这个房子一楼留一个保姆。
不值夜的人有时候会在,有时候不在,盛长庚记得今晚门上值夜的是彦龙。
馨子赶紧给彦龙打电话,慌张的问他刚刚有没有可疑的人闯进来。
彦龙回没有,只有长赫回来了。
盛长赫是疯了吗?
盛长庚要上楼看看,馨子死死拉着她:“长庚,别去,伤到你怎么办?”
家里人都很怕盛长赫,所以彦龙来是来了,依旧不敢贸然上楼去阻止,而是打给邵慧汇报情况。
邵慧是爸爸公司的行政员工兼盛家管家,家里用人出行等事务都是她安排。
邵慧人常过来,但她不住在这里。
邵慧也不知道怎么办,说要问问负责长赫事情的风控小组组长。
封控组长倒是反应极快:“砸了多久了?”
“很久。”
“既然已经砸差不多了,我们已经没有可做的了,剩下的等盛总回来指示。”
额……
盛长庚这下算看出来了。
但凡盛长赫的事情,大家都一个态度,能拖就拖,能推就推。
家事还是家人自己处理,她让彦龙去前楼看看今天晚上都有谁在,全部喊过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谁让盛长赫是个打起架来特别狠辣的小混蛋。
只能靠车轮战,一哄而上把他按住。
彦龙刚一走,盛长庚决定先拉着馨子去楼上探探风。
偷偷看看砸成什么样了。
刚上了两步台阶,就见盛长赫从楼梯上一步一步下来了……
馨子直接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
剩下盛长庚一个站在台阶上,在关心他和由他去之间犹豫,但脚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台阶。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他问:“秦霄在哪儿?”
他现在不正常,周身的戾气,充满了想要破坏什么摧毁什么的恨意。
盛长庚猛地转身,决定避开他。
却被身后的人一步赶上,扯住她手臂就像扯一块破抹布一般,盛长庚一屁股挣坐在最后一阶台阶上,他却回身直接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馨子傻眼了。
盛长赫吼她:“去开门!”
馨子愣了下就真跑去开门。
盛长庚觉得他现在是打算扛着她去找爸妈,一听吃饭对象她已经知道今晚的聚餐多重要,她俩这德行去了,盛正阳一定会揍死他们。
盛长赫拆了家那肯定是不怕死了,但她怕!
盛长庚一口咬在了他后背上,隔着夏季棉质的衣料,她还是咬到了肉。
肯定咬疼他了,他一把将她甩到了地上,盛长庚不顾跌倒在地的疼痛,打着滚坐了起来,看到盛长赫又俯身来抓她,她用力踢踏着往后移动,撞上了主厅的茶几。
茶几上的花瓶连带瓶内的鲜花都被撞得晃了两下,落到地毯上。
没碎。
水撒了一地。
盛长庚去够花瓶,他却一脚踢开,花瓶狠狠地撞上茶几的腿,哗啦一声。
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有些甚至溅到了她腿上。
她用手臂侧身挡了一下,不然很可能这张脸也跟着遭殃。
听到盛长赫忽然粗暴的对她吼了声:“别动!”
他俯身要抓她,盛长庚一躲,双手按在了地毯上。
啊!
她疼的差点儿跳起来。
这下也顾不上挑人了,搂着盛长赫的脖子就站了起来。
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对不敢上前不敢离开的人骂到:“药箱!”
发着愣的馨子率先扭头跑了。
盛长庚只差打着滚大闹:“疼死了,疼死了,满手的玻璃碴子!我要去医院!必须去医院!”
最后彦龙喊来的唯一司机胡叔派上了用场,盛家姐弟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这一路盛长赫寒着脸一言不发,盛长庚想关心他为什么发疯,心里又挺气他无缘无故把她弄伤了,又凭什么她先跟他说话。
于是俩人谁也没跟谁说话。
盛长庚处理伤口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