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都成婚了,怎还如此不懂事呢!你父亲与那广平王交恶,你就应当少和他来往,何故来气你父王呢!”
姜知只能撑着秋荷勉强站立,实在没力气同老太太解释。
对于皇家的一些事,姜知是知道一些的。
皇帝与亲弟弟水火不容,却和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亲如兄弟,太后知道此事怎会高兴。
江煜城脸上浮现一丝坏笑,此番看着,姜知已是势必要替自己还钱了。
这就是世子的权利,他才是未来宣诚王府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而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不过就是替他解决麻烦的工具罢了。
姚氏也松了口气,江镇垠的脾气稳住了,她这大夫人的位子才算稳住了。
江镇垠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知,神色那是怒中带喜,正要开口再说什么。
忽而听见后面人匆匆来报,“太后娘娘、王爷、夫人,赵公公来了!”
江镇垠顿时脸色微变,“啧,本王的家事皇帝也要来管!”
见此,姜知也不由一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皇帝的宣召,江镇垠不敢拦。
姜知更不敢推脱。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就是下车的功夫,姜知都足足花了有半响时间。
“郡主,您就别磨蹭了,陛下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御花园位处后宫,地理位置离宫门最远,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姜知挨了伤。
他这是想看,想看她是不是真的和宣诚王府决裂。
“赵公公,我家殿下刚受了罚,可否……”
秋荷话没说完,就被赵德怀厉声打断,“大胆,就算是皇子公主也是走着去觐见的,郡主殿下还想搞特殊不成。”
这也是考验之一。
姜知颤抖着手,轻轻拍了拍秋荷手背。
只是一个眼神,秋荷什么都明白了。
姜知的面色早已失了血色,双唇更是泛白得厉害,平日神采奕奕的双眸此刻早已沉下。
她的每一步,都是在违背本能地前进。
平日只需走一刻钟的路程,姜知走了半个时辰。
好在赵德怀并没有催促。
露过御花园门口,姜知看见了个熟人——若渊。
若渊一身银白铠甲,上面沾满风尘,看见他手里的奏章,应该是来向皇帝述职禀告的。
两人相视一眼,一点看不出有什么夫妻情分,就宛如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待姜知走过拐角,若渊倏然停下脚步。
一息后,他转身望向姜知消失的地方。
他那双明眸依旧黝黑,只是眼帘耷下,如羽翅般的长睫盖在上面,给整双眼睛蒙上了阴影。
景帝一人坐在凉亭中下棋,亭子帐帘垂下,姜知只能隐约瞧见人影。
姜知这次行礼,整个人都显得沉稳了许多。
只是从地上起来时,仍需秋荷搀扶。
景帝背对着他们,看样子并不知道这些。
“元熙啊,朕这里有个问题。”
“陛下请讲,元熙定尽力为陛下解惑。”
棋盘上一子落下,“曾经山中一樵夫,砍柴遭遇毒蛇侵袭,手中剧毒,后医师告知,此手留之则毙,砍之则活,你该当如何?”
“砍之。”
“哦?砍之,你可知樵夫是靠何生存,砍了手他日后该如何上山砍柴?”
“另谋生路。”
听见这个答案,景帝突然没再说话。
姜知背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她的意识已越加模糊。
到最后,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启禀陛下,六殿下和广平王世子在外求见!”
听见这两称呼,姜知的意识忽然恢复了一点,她艰难地抬起,望向亭中那望而生畏的男人。
“不见,让他们回去,朕今日只同郡主聊天。”
姜知费劲最后一丝气力,内心怒道,“谁要同你个几十岁的老男人聊天啊,快放老子回去,老子要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