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在水浒里,林冲一直都是个悲情人物。
前半生事业成功家庭美满,却因为妻子过于美丽而惨遭横祸陷害,刺配沧州。
后半生逼上梁山,妻子离世,不得重用,也因为阻拦而无法手刃仇敌,郁郁而终。
他为人正直,武功高强,对友忠义,爱妻亲切,却家破人亡,终生不得志。
晁霖不愿林冲此生的命运依旧这般难过,她早就想好了,她要帮他,她要杀了高衙内,救林娘子来晁家庄,再带她一起上梁山与林冲团聚。
当她生出要杀了高衙内这个想法时,她心中一惊,自己从未杀过人。
转而她又一笑,她已不是凌霖了,她是晁霖。
身处乱世,谁的手里能不沾鲜血?杀伐决断,才能永除后患,才是乱世生存的关键。
她想着现在是五月初,六月底,林冲要就刺配沧州了。
林冲在东京时她不能去杀高衙内,不然别人必会知晓此事与林冲有关,必会连累了他,只能等他刺配走后再动手。
计划好后,她找到晁盖,与他说了自己要去救林冲家眷的想法,晁盖立马就拍桌答应了:
“好!平日听得林冲名号,一直心中敬仰,如今有帮助他的机会,我自不可推脱,我与你一起去。”
晁霖却摇头拒绝了:“此事哥哥去不得。”
“为何?”晁盖疑惑。
“山高路远,庄里还有大小事等着哥哥操持。”晁霖停顿了一下,垂下了头没敢看晁盖,接着说:
“且我此行,定是要杀了那高衙内的,如若哥哥跟着,我便不能来去自如,会被发现;若我自己,我便可功成而退,不会被发现。”
晁盖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晁霖。
晁霖感受到了晁盖的目光,她一直没敢抬头,她怕他不答应,怕他阻拦自己,怕他不让自己杀人。
许久,她听见晁盖轻笑一声。
“若你意已决,便去吧。”
晁霖瞬间抬头看晁盖,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你长大了,有想法,有勇气,这是好事。”
晁盖看着她笑:“本来我想着你不让我去,我就让晁夜跟你去,但是我没想到你是要去杀人的,确实这件事人多不好脱身,被发现我们就全无容身之地了,你的武艺在我们之上,你去吧。”
“只是一定要保护自身,”他又嘱咐道:“若有危险,定不可逞强。”。
晁霖的表情瞬间活络起来,心中十分惊喜:“哥哥说的是真的?”
晁盖点头:“自然是真的。”
晁霖十分高兴,得到了应允,她决定第二日就动身。
第二日她收拾了一些随身细软,拿起自己的鸳鸯双剑一齐背在背后,便往后院马棚走。
晁盖在她今年生辰送了她一匹纯血乌骓马。
此马通体乌黑,唯有四个马蹄毛发雪白,所以又名乌云踏雪,头高背宽,肌肉发达,实在难得,呼延灼骑的御赐马便是此品种。
宋朝马匹稀少,良马更是难求,晁盖提前三个月定的马,花费千金,才买来了此马。
晁霖到了马棚,晁盖已牵着乌云踏雪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走过去,晁盖将马缰递给她,又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我猜按着你的性子,路遇不平定会仗义疏财,我怕你没拿多少银子,便多给你带些。”
晁盖拍了拍她的肩,继续道:“你出了庄门,一直往西走,就会出郓城县,再一直向西走,出了济州就会到东京,骑马三天之内也就到了。”
晁霖点头,将钱袋装在自己的行李包里,翻身上马。晁霖本体会骑马,她又练了些,马术倒是精湛。
晁盖看着她,面上挂着笑,不说话了。
晁霖知道他担忧自己,又不想让自己感到压力,她冲晁盖伸出手:“哥哥,放心。”
晁盖握住她的手,笑着点了点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晁霖收回手,又不舍地看了晁盖一眼,便挥动缰绳,策马离去。
晁盖站在马蹄扬起的沙土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放心。”
晁霖骑着马在思考:
此时并非上梁山之日,那么她便不能让人知晓身份,只能用作化名。她提前林冲刺配之日两个月来,该如何说才能让林娘子信任自己,跟自己走呢?
她皱起了眉。
晁霖骑了半日,已然是中午,烈日当空,虽是五月里,气温却也高了起来。
她已经出了郓城县,现在济州边境的野外,四周都是树林和山,她见不远处有一酒肆,便骑过去,拴好马,走进了店内。
店内此时只有窗边一桌客人,坐着五个大汉,身宽体胖,身侧都放着一把大刀。
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见晁霖进来,立马互相提醒着抬头,双眼放光。
晁霖发现了,但是没理他们,背对着坐在他们的斜前方靠近门口,摘下行李和双剑放在桌子前,点了一壶茶和一些吃食。
她仔细地听着那桌人的动静,她想着乱世之中,小心为上,自己坐在此处,若发生意外也方便离开。
没一会,她果然听到了桌椅的挪动和脚步声,她没动,静观其变。
下一刻,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妹妹,一个人出门,害不害怕呀?”
一个猥琐油腻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晁霖转头看去,那人一脸横肉,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
她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拨掉了肩膀上的手。
“哎呀,还是个有脾气的,爷喜欢。”
那人更是兴奋,挤到了晁霖的长椅旁边,一只手环住她,另一只手就要摸上她的脸。
晁霖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她日日去演武场习武,晁霖本体的身体记忆早已成为了她现在自己的记忆,武艺更是在短短一年更上了一层。她在心里想着用何招可以将这人又痛又残的废掉,刚想出手,却见门口出现一年轻男子,抬手扁担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