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汉子便翻到在了地下。
晁霖挑眉,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汉子,撇撇嘴,又抬头望向门口的男子:
穿着粗布白衣,因天气炎热,衣口大开,漏出小麦色的前胸,面容俊秀硬朗,尤其一双眼亮晶晶的,看起来二十四五年级。
那男子见晁霖看他,冲晁霖一笑,漏出虎牙,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两条缝。
“姑娘莫怕,有我。”
晁霖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怕。
那被打翻在地的汉子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扑向他想要报仇,他却灵巧一侧身闪了过去,将手里的扁担拍在了那人的后背,那人又重重地摔倒了。
那汉子十分气恼:“兄弟们,一起上!”
那桌剩余四个汉子立马抄刀站起,向他砍来。
晁霖快速站起,用脚勾起自己的长椅,向后一转身,抬手就砸在了一过来汉子的胸口处。
力道之大,长椅碎了,那被打中的汉子的肋骨也碎了,吐出一口鲜血。
其余人见状,立马改变了对那男子的攻击,挥刀向晁霖砍来。
她轻松闪躲,并未攻击,只是侧头对那年轻男子使了个眼神,那男子领会,立马挥动扁担放倒了其中两人。
送你两人,该我了,晁霖心想。
她快速拔出桌上双剑,一个空翻跳到二人身后,一手一个,将剑抵在了二人脖颈处。
那二人立刻不敢动了,扔下手里的刀,只不断的求饶,晁霖一人一脚,踹跪在地下。
那年轻男子看的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晁霖抬头,学着他的言语,对着他得意的笑:“哥哥莫怕,有我。”
那男子立马反应过来,赶忙抬手劝阻:“姑娘莫要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晁霖撇撇嘴,想着我还有任务在身呢,可不能招摇。
“杀人犯法,我可不想坐牢。”
她收起抵在那两个汉子脖子上的剑,走回桌前,收进剑鞘,转身一跳,坐在桌上,向趴在地上的大汉们说:“本姑娘心情好,饶了你们几个蠢货,如若再作恶,我见到你们,定不会心慈手软,定会杀了你们!快滚!”
那几人听得此话,立马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晁霖心里十分得意,想着自己外出第一次打架就如此成功,回去定要跟哥哥和堂哥们说一说。
她转头,看到那年轻男子正站在原地,尴尬的看着她,不知如何。
她也突觉尴尬,心里想着人家想救自己,结果自己根本不需要,此时他肯定心里纠结。于是她对那男子一笑,开口道:“多谢好汉出手相助,不如我请你吃酒如何?”
那男子赶忙摆摆手:“不不姑娘,我只是恰巧路过,在门口看得那人对你欲行不轨才出手相助,若是知道姑娘如此武艺,我便不来了。”
晁霖笑,从桌上跳下,走向他拉到自己桌子前坐下。
男子刚坐下,便立马紧了紧自己的衣口,遮住了裸露在外的前胸。
晁霖观察到了他的小动作,觉得甚是好笑。
对侧的椅子被她打翻了,她便坐到了男子右侧方向的长椅上,为男子要了几壶酒,又要了一些肉。
晁霖看着他,端起自己的茶水,开口道:“哥哥做的是好事,你怎会知道谁有武艺谁没有,怎地还不来了呢?”
那男子有些脸红,低下头没说话。
晁霖见他红着脸不说话,心里寻思着自己也没说什么,这个人面皮怎么如此薄,竟跟大姑娘一般不好意思了。
她抿了一口茶,赶紧换一个话题:“敢问好汉大名?”
那人抬头,“在下姓石名秀,因平生性直,路见不平,便要去舍命相护,以此大家都唤我做拼命三郎。”
“石石石石…石秀?!”
晁霖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不敢置信,话都说不利索,只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正是在下,姑娘怎么了?你认识我?”
石秀疑惑的看着晁霖,不明白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我当然认识了!晁霖在心里大喊,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
“不认识…呵呵…不认识…”晁霖心虚的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那哥哥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怎么在这呢?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早呢?你不应该出现在蓟州吗?你来济州干什么?
晁霖心里一万个问题。
“我随叔父来外乡贩羊马卖,四处漂泊,路过此地。”石秀回答。
叔父?奥,这个时候他的叔父还活着,她又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俩这挺能走。
“哦哦,那你叔父呢?”
“我叔父近日身体不适,我是出来给他买药的。”石秀面上有些悲伤。
“你上这荒郊野岭买药?”晁霖疑惑,又在心里想着,是这个时候要病逝了吗。
石秀脸又红了:“姑娘不知,我们这小本小利,住不起酒店,便只能山中歇下,我这刚从县里回来。”
晁霖吃惊,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知道石秀在叔父离世后一直都在漂泊,直至遇见杨雄,上了梁山。她没想到他跟着叔父时也受了这么多苦。
石秀见晁霖一脸无措的样子,赶忙扯开了话题:“姑娘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吃饭?”
“我…”
晁霖听见石秀问她,却有些犹豫,自己要去东京,不能让人知晓身份,可这可是石秀啊,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石秀又看出了她的犹豫,赶忙道:“姑娘不方便就算了,我唐突了。”
石秀一直都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晁霖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现在不方便说,石秀哥哥,等来日再见你就知道了。”晁霖看着他。
“来日再见?”石秀瞪大了眼,有些疑惑。
“是的,来日再见,我们还会再见的。”晁霖对着他笑了。
石秀见晁霖如此肯定,心下虽疑惑,但也点点头回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