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霖跟石秀分别后,又星夜兼程的骑了两日马,终于在第三日下午,到达了东京城门外。
一进入东京城,北宋都城热闹繁华的气派样子,便全部呈现在她的眼前:
面前是一条长长宽宽的大街道,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当铺作坊、庙宇公廨等等,叫人眼花缭乱。各个门店前面的空地上还有许多支着大伞的小商贩,在大声叫卖着自己的货物。路上行人不断:有赶路的、有散步的、有来往送货的、也有驻足讨买商品的。街上还有许多穿着锦罗绸缎的俊男靓女、身边围绕着一群下人小厮的公子王孙,俨然一副热闹景象。
晁霖骑着马向前走,东溪村一年都没有现在眼前一刻热闹,她在电视上看的场景如今竟全部呈现在她眼前,她有些看的呆了。
她找到一个气派酒店,名曰悦来酒店,将马骑进正院拴好,进了一楼正厅。
她要住店,那前台小二让她登记姓名和来处,她想起书中的生辰纲时吴用等曾自称姓李,从濠州来,她便写下了李霖,濠州。她吓唬小二看管好自己的马,丢了或病了定饶不得他,小二被吓得连连点头,她却开心的走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窗边,支起窗户向外看去,天色将晚,她决定明日再去找林娘子,骑了三天马,她很累,匆匆洗漱后便浑浑睡去,直至第二天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才睡醒过来。
晁霖起床,背剑下楼,她本想问问小二张教头家在哪里,可又觉得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决定自己去找一找。她走出门,去正院看了看乌云踏雪,摸了摸它的头,便转身出了客栈。
东京城太大了。
晁霖沿着街边一直往前走,可是这条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她走了小半日,腿都酸了,可是还没走出这条中央大街。
来往行人不断,她又生的美丽,打扮英气,街上的人总纷纷回头看她,引来不少主意。
早知道带个帽子出来了,她心里后悔异常。
晁霖走进一个茶肆,要了一些茶水,突然听到旁边的桌子旁做了两个四五十年纪的妇人,正在说着什么林教头,高衙内的话语。她再仔细的听了一听,突然发现二人果然说的是林冲的事,她竖起耳朵,想要听得一点张教头家的位置线索。
“哎,那么好个地方,独门独院,前有河后有山的,却怕被骚扰只能一天一天闷在家里。”
“就是,张教头一天就憋在家里守着女儿,我前两天出门看到他买菜,人都瘦了一圈了。”
“这高衙内真是作孽啊,给人弄得家破人亡的。”
“别瞎说话,小心被牵连。”
“…”
独门独院?前山后河?
晁霖听到关键词,立刻跑出茶肆,向四周张望,看见了城南处的山,她回来结了钱,背着剑就往城南跑去。
望山跑死马,她现在觉得她两条腿更是要跑死了。
为什么不骑马!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跑了很久,日头已过半,她终于到了山脚下。她喘着粗气停下,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抬头向前看:
眼前有一条河,应该是护城河的分流。河上有一条木桥,而河对面,是一户独栋的大宅,只有那一户。
找到了,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在心里默默道,快给自己累死了,终于找到了。
她过了桥,看着宅子门口果然挂了副牌匾,写着张宅。她放心了,伸手敲响了宅子的大门。
没人开门。
她皱皱眉,找错了?没人在家?不敢开门?
她又敲敲门,依旧没人开门,也没有声音。
“请问这里是张教头家吗?”第三次敲门,晁霖开口问道。
“吱呀——”
眼前的大门拉开了一条缝,晁霖看见一个少年家丁正透过缝隙盯着自己。
“你是谁?”那家丁问她。
“在下晁霖,”她决定实话实说:“我来找张教头与林娘子有要事。”
那家丁突然低着头走开了,门开的大了些,晁霖见到里面站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挺拔,面容硬朗却十分憔悴,留了个山羊胡,手里拿了根棍子,正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她猜这个人就是张教头。
“你是谁?”那人开口问她。
“在下晁霖。”她回答。
“你说你找我们有要事?”那人皱着眉继续问道。
果然是张教头,她心里默默,猜对了。
“是。”
“何事?”
“事关林教头,也与林娘子与您的性命有关。”
张教头听到她如此说,虽依旧皱着眉,却转身将门口让开了一些。
“进来吧。”他对晁霖说。
晁霖进了门,站在院子里观察着这处宅子:木质双层楼,前院种满了粉色蔷薇花,对侧摆满了枪棒器械。她抬头,看见二楼窗户处似是闪过一个人影,她心里知道,那是林娘子。
张教头锁好门,从晁霖身后走到她面前:“跟我来。”
晁霖跟着张教头进了宅子的前门。前厅宽敞干净,正中间摆放了一张红木镂空桌,上面放着一个玉瓶,里面插了几只前院的粉蔷薇;红木桌的两边各放了一把红木椅,桌子同系,相得益彰;前厅两边放了几张紫金木客椅和客桌,摆放规制,一尘不染。
果然是富贵人家,她在心里赞许道。
张教头对着客座冲着晁霖一伸手:“请坐。”
她点点头坐下:“多谢。”
张教头也坐在了上方主座,让下人上茶,之后便开口对晁霖说:
“姑娘方才说找我们有要事,事关我们的性命,姑娘请讲,如何事关?”
“张教头,”晁霖决定直奔主题:“我来自济州郓城县晁家庄,我哥哥是托塔天王晁盖,下个月末林教头将刺配沧州,林教头走后,我会杀了高衙内,届时望您与林娘子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什么?”张教头听闻此话,大吃一惊,他心下疑惑,向晁霖问道:
“晁盖我倒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