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晁霖被屋外的嘈杂声所吵醒的,她睡眼蓬松,仔细的分辨屋外面的声音:有笑声,有碰碗声,有磨刀声,有马蹄声。
哦,是捉黄文炳回来了。
她正想着,自己的屋门却被嘭地一下撞开,只见阮小七嗖的一下蹿进屋,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她的面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霖妹,俺带你看点好玩的去!”
阮小七还没等晁霖回答就抱起了她,等到晁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到了屋门口,还见到了门口站着的阮小五。
她一脸懵的看着阮小五,又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阮小七,“五哥,七哥,看什么?”
阮小五没说话,只抬起眼不确定的看了一眼阮小七,那眼神里写着:能行吗?
阮小七嘻嘻笑了起来,先冲阮小五挑了挑眉,意思是让他放心,又低下头回答晁霖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阮小七将晁霖抱到前院草厅,只见草厅内众头领团团围坐,而宋江正站在地中央,举着一碗酒在与众人把盏。
阮小七抱着晁霖出现,众人见之惊讶又惊喜,纷纷为晁霖让出自己的座椅,而阮小二见状,面上却浮上了恼怒与无奈。
他先看了一眼晁盖,只见后者正阴沉着脸直直的盯着阮小七看,这脑子里便更嗡地一下炸开了。
“你把小霖抱出来干啥!”
趁着晁盖还没发火,阮小二赶紧先行训斥起了阮小七:“她现在不能乱动,那伤口崩开你负责啊!”
“还有你!”他又走到阮小五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皱起眉严厉又大声的喝道:“你也傻了是不是?小七任性你不拦着他还跟他一起,你是他哥还是他弟?!”
众人皆说阮氏三雄平日里是最随和且脾气好的,兄弟三人之间也从来都是亲密无间、戚戚具尔的。外人都以为他们兄弟之间从来都不会红脸打架,或者打架也是小打小闹就过去了,可只有阮小五与阮小七知道,他们的二哥要是真的发起脾气,那可真是太岁发了威,叫这天地之间都要颤上三颤。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没想到阮小二会生这么大的气,他二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脸上几乎都凝上了一层冰。
晁霖感受到二人的僵硬,便低下头无奈一笑,又抬起头看向阮小二轻轻开口道:“二哥,我没事,你别说五哥和七哥,是我要来的。”
“你就包庇他俩吧,你仨孩子哪个都不让我省心!”
阮小二无奈的看了晁霖一眼,轻哼一声后又狠狠地白了一眼阮小五与阮小七,吓得他二人具是一颤。之后他便将自己的椅子搬到晁盖旁边,又让阮小七将晁霖放在了椅子上。
晁霖坐下,阮小二又搬来一个椅子,轻轻地抬起晁霖的腿将之放平,轻叹一口气,看向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晁盖道:“大哥,抱歉,是我管教弟弟无方,这才叫小五和小七做出这等蠢事,还望大哥莫要生气,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两个一顿!”
晁盖还是没有说话,只沉着脸看了一眼阮小二。
晁霖知道晁盖不高兴了,她拉了拉晁盖的衣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凑近他小声哄劝道:“哥哥,干嘛呀?这么多兄弟在呢,别给二五七哥难堪。”
晁盖自然是最顺着晁霖的,果然晁霖的话音刚落,他便立马舒展了面容。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晁霖点了点头,而后又向后坐直,看向阮小二语气严肃道:“小二,下不为例。”
他说完又皱着眉看了一眼阮小五与阮小七,而他二人皆低着头不敢言语,便也作罢。
其实晁盖平日里对待山寨众人都是和蔼又随和,对待结拜兄弟阮氏三雄则更是放纵。但阮小二毕竟年长几岁,他太清楚晁盖的逆鳞所在了——那就是晁霖。
此次江州之行晁霖负伤累累,甚至还蹲了大牢、上了刑场。晁盖虽然不说,但阮小二清楚他都快心疼死晁霖了,庄医叮嘱说晁霖的伤不能乱动,阮小七和阮小五擅自把她抱出来,这晁盖不生气才怪呢。
——还好晁霖帮他们解了这次危机,不然他们三兄弟今日,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正对着草厅前院的柳树上绑着两个人,一个穿官服,一个穿铠甲。
晁霖皱着眉看着那两个被押住的人:如果那个穿官服的是黄文炳,那穿盔甲的那个人是谁?书中也没写啊。
宋江将酒与众人把遍,而后指着被绑二人与晁霖介绍到:“小霖妹子,这个就是黄文炳。”
他指了指官服男子,又指向盔甲男子:“这个是胡勒,江州兵马统制,就是他出兵抓的你。”
哦,这样啊。
晁霖会意,点点头对宋江一笑:“原来如此。”
宋江大骂黄文炳,李逵又跳出如书中一般折磨死了黄文炳。晁霖看时,只庆幸自己没吃早饭,还很庆幸黄文炳在被开膛时杨志及时的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然她五脏翻腾,一定会在这里吐个昏天黑地。
这看书中的描写和亲身体会真是不一样。
晁霖紧紧蹙着眉,一脸嫌弃且反胃的看着满地的内脏:这视觉冲击真不是盖的。
“这厮你怎么处理?”晁盖指着胡勒,看向晁霖问道。
胡勒此刻已被李逵刚才的生性残暴给吓坏了,他哆哆嗦嗦,牙齿上下打颤到只能发出一些额和啊的声音,目光发散,完全不敢抬头。
“还能怎么处置。”晁霖撇撇嘴:“杀了,不然还留着过年吗?”
李逵听了晁霖的回答大笑起来,同样将胡勒也开膛破肚杀死。
万事皆毕,晁盖发号施令,众人收拾东西,即刻返回梁山。
晁霖坐在马车里,偶尔也躺着养一养伤口,他们一路行过黄山门,收了欧鹏、马麟、蒋敬、陶宗旺,又走了很多了日,不觉已至梁山脚下。
晁霖有点害怕,如今她回到梁山,不只是近乡情更怯,她也怕吴用骂她,更怕秦明和黄信在湖口县没有接到人,万般情感翻涌,千头思绪交杂,终于精神连累了□□,箭疮复发——她发起了高烧。
晁盖掀起马车车帘,跟着来的穆家庄庄医与他说晁霖是由过度惊惧忧思而引发的高烧,他摸了摸晁霖的额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