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般,”谢灵渊看着毒龙夫人站在他眼前,颤抖着握着玉佩的手道,“那日在下前往离花苑时,毒龙先生手中有这封写好的信,这枚玉佩正在匣中,还有便是一枚匣底丹城红枫。夫人以为这枚红枫是空杏痕当年所赠,其实是那年夫人怒气冲冲地回白帝城后,毒龙先生在那客栈下拾取的。”
“他走前拾起丹城的红枫,是抛妻弃子都放不下她吗?”毒龙夫人颤声问道。
“回夫人的话,是毒龙先生得知您寻求温寒服用后拾得的,没想到他赶来白帝城时,夫人您已……您已……,”谢灵渊颤抖着双肩道,“毒龙先生得知夫人寻得温寒便知定是您的性子决绝定不会回头,他赶着回来是为了再劝慰您向您悔过,他拾取这枚红枫是因为在古籍中寻得了破解温寒余毒的仙方。”
花行闻此心中猛地一颤,她脱口问道:“那古籍现下在何处?”
谢灵渊向花行看去道:“在下离开前,那本古籍还在毒龙先生手中,不知他可否将古籍带到坐化秘境,亦或是遗留在离花苑了。别的恕在下愚昧,在下真的一无所知。”
毒龙夫人此时拿起谢灵渊手中的双鱼玉佩,右侧半边的鱼身隐隐发暗,而另一半却仍旧剔透无痕。
几缕微光下,这枚玉佩闪着润泽的光,毒龙夫人的泪却不知不觉滴落到玉佩上。
那年的仙缘会中,银冠素衣的少年曾为她在花灯上写下诗句,她曾偷偷窥见: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他说他定会让她似自己的名字般,作一朵自在清净的荷花,卷舒开合任天真。
她的思绪渐渐飘向那日服下温寒的月夜,月是那般圆满,而梦却破碎琼华。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萧鸣看着毒龙夫人的样子双眼通红,他狠狠地瞪着谢灵渊,握着剑柄的手颤抖不已,花行则思虑着谢灵渊所说的红枫和古籍药方,似乎和自己的理念不谋而合。
谢灵渊仍旧不休地念着那些往事重重,毒龙夫人的双眼越来越朦胧,终究眼前的人脸化作一团殿内的紫气,只有法杖上的明珠仍明亮溢彩。
毒龙夫人定了定微晃的身影,平静道:“你们都去吧,各做各的事情去。花行,你把月行叫来,我有话告诉她。”
萧鸣与花行想上前扶住她时,却被她抬手止住。萧鸣让两位男弟子压着谢灵渊往孤云峰飞去,而花行连忙御剑寻找月行的身影。
不多时,毒龙夫人已心神不定,用手杵着额头坐在紫烟环绕的檀山座上,她的脸色时青时白。
直至一阵干练的跫音传来,月行声音冷冷,沉稳而平静道:“月行来迟,还请师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