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孟渡的意料,一连三日,寺中平安无事,波澜不起。
那女人仿佛只是心血来潮,后便鸿飞冥冥,再不见踪影。
第四日傍晚时,孟渡傍晚在院中经行,一不小心听到洒扫的两位小沙弥闲聊八卦。
“诶诶诶,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来寺中拜佛的姑娘格外多?”
“啊,有吗……没有吧。”
“怎么没有!往日每天也就二十不到,可今日,足足有三十之数呢!”
“管他二十还是三十,跟咱们又没关系。”
“跟咱们是没关系,可,跟咱们空渡师叔有关系啊!你且等着瞧,那些姑娘,一定是冲着空渡师叔来的!”
“……原来如此!这就对了,空渡师叔长得那么好看,我要是姑娘,我也想天天看见他!”
孟渡:“……”
没有打扰两位聊得火热的沙弥,他迈着步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只是翌日,一向不太关注寺中香客的孟渡,也明显感觉到,女子多了起来,
巳时,他如往常一般看殿巡回,寺院正常,佛殿也正常,不正常的是,单单是从殿西侧至殿东侧的百八十米回廊上,他便遇着了三位女子,且每个都含情脉脉、欲说还休地看着他。
走了没几步,抬眼一望,很好,第四个来了。
男人原本不徐不疾的步速骤然加快,几乎带出残影,赶在那女子羞红着脸要张口之前,一个急刹右转,险险拐进了另一条廊道。
于是这日,几乎全寺上下的僧人都听说,向来需要整整半个时辰巡回看殿的空渡师叔,今日只用了短短一刻钟……
是夜,孟渡禅房里。
六位护从围成一个圈,严肃商讨。
“这佛寺又小又破,一向只有镇上的人来,怎么突然来这么多女的?这有问题啊!”
“废话!明摆着的事!难道说……咱们主子美名远扬,已经传到城里去了?”
“那也不对啊!咱们都在这安安生生呆了五年了,要传早传了,哪等得到今天?一定有诈!”
六人齐齐一默。
孟渡终于开口,他面带微笑地说:“你们明日早些下山,问镇上的人也好,问那些要来寺里的女施主也好,务必,给我打探清楚。”
六人默默对视一眼,彼此皆听出男人最后几个字里的咬牙切齿,心想这幕后之人也是了得,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没见过孟渡动气。
六人肃然起敬。
翌日清晨,六护卫中三个下山,三个留在寺中以防不测。
这几年刺客少了些,完全用不着三十六护从都守在孟渡身边,是以,孟渡让他们每次六个人,一次守两天两夜,实行轮班制,而其余的人,便在镇上各处暗中观望,探查是否有可疑人物混进镇中。
聊天套话这种事,三十六护卫各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三言两语便全都明了了。三人再碰头时,看着各自手里拿着的三张一模一样的画像,大眼瞪小眼一阵,正要走时,镇上的暗哨却忽然窜出来,几句话一交代,三护从脸色大变,拔腿就往山上跑。
还未到寺院门前,便已闻得阵阵妩媚悦耳的娇笑,各种味道的脂粉香气随风飘来,直惹得三人齐齐一声喷嚏。
待到门前,三人定睛一看,面如死灰。
这这这这这这他妈的女人也太多了!!
简直比逛庙会还热闹,一个个穿得花里胡哨,挥着香帕扬着笑脸,口口声声唤着——
“空~渡~大~师~~~~~”
三人面部一阵扭曲。
寺中僧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一边面色通红一边将这些女子往外撵。
护从拉住其中一个,急声道:“师父,可知空渡大师在何处?”
那僧人一摊手,“阿弥陀佛施主,你只管去女子最多的地方,定能寻到。”
护从:“……”
女子多?这里哪个地方女子不多??!!
熟料,刚吐槽完,三人便瞧见某处黑压压一片后脑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严丝合缝。
还真是十分突出显眼。
三人不约而同,脸色唰的一变。
……那是、那是孟渡的禅房!!!
一个腾跳,三人落在人群外围,挤都挤不进去,反被那一声声娇声浪笑聒噪得头疼,更是几乎被那浓郁的脂粉香气熏到窒息。
这也就罢了,偏这些全是娇娇弱弱的黄花大姑娘,不好拉拉扯扯,他们心急欲焚却一身蛮力无处可用,叫苦不迭,望房兴叹,一筹莫展。
恍恍惚惚之间,还听得谁娇笑道:“空渡大师,您还有一只鞋落在小女子这里呢,还不快出来拿走?难不成,要小女子一直帮您守着这只僧鞋吗?”
瞬间,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哄笑声。
而一门之隔,孟渡面色铁青,一只脚上空空如也,一向整齐光滑的僧衣更是被挤得皱皱巴巴,狼狈不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乎是同时,寺院外几十米处一颗大榕树上,宋灵均稳稳立在树枝上,拍着大腿狂笑不止。
宋长云站在她身边,面色无奈。
几乎笑得肚子酸疼,脚都站不稳了,宋灵均才歇了笑声,心情舒畅地勾着唇角道:“这回,我就不信他孟渡还在这待得下去!”
宋长云扶额:“小姐,你也…!”
“我也太聪明了。哎,低调低调,我也没想到这青楼女子竟如此生猛,这银子花得,值!”
宋长云一愣,傻眼了:“什么?这些是青楼女????!!!”
“对啊!”
“小姐啊小姐,你、你怎能和她们搅和到一处去!”
“青楼女怎的?法子管用不就成了?更何况,里面那个为首的鬼心眼多又很有魄力,今日这事能成,有一半功劳都在她。可惜,若非接下来要继续去勾搭孟渡,我倒很想与她结交一番。”
宋长云迟疑道:“小姐,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