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大润发杀鱼的刀还要冷。呜,人世间到底还有没有一丝温暖。”
“行倒是行……”胡一清没法这时候推开他,只好任由他靠着。吴所谓靠着她,渐渐脑海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却被她用手扶着脑袋,一把推开,他猝不及防,差点倒进身边大爷的怀里。
“干嘛啊?不让靠就不让靠,怎么这么粗鲁。”
“快坐过站了。”胡一清扯着他的胳膊。
两个人连忙跑下车。出了地铁站,天光大亮。吴所谓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胡一清刚要说点什么,扭头却见他已经神色如常,不紧张了,也不郁闷了。甚至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锤了一下她的胳膊:“想吃什么?”
“怎么多云转晴了?”
“因为。当猫咖老板,也没什么不好啊。如果我注定了干什么赔什么,那不如做猫咖。起码我还能做我喜欢做的事。”
胡一清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只得什么也不说。吴所谓环视四周,打开导航:“麻辣烫去不去?周围那家张烫麻辣烫还开着。”
“不去。论斤称太贵。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和张烫一样近。随便夹,只要八块。”
“好吃吗?新鲜吗?”
“小偷尝了都说妙,那是贼好吃啊。”
“走走走。小火车头带路。”吴所谓说着,双手搭在胡一清的肩膀上。肩膀上的异样触感,又让她回想起在地铁上,一米八几的“东北大汉”,小猫一样歪在她肩膀上,语气软糯可爱,百般撒娇示弱。他的头发是香的,微微的花香,不知道是什么洗发水。他们好像从来没离得这么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想了一会,故作嫌弃地打掉肩膀上擦边猫的爪子:“以后没事少搭我肩膀,灌铅脑袋那么老沉,我都快铅中毒了。”
吴所谓一下子听出她语气中的害羞和别扭,猛然想起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而自己,情不自禁,腻腻歪歪的样子。那种程度的摸摸头似乎没什么,起码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可是他,显然超越了朋友的界限。该死,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她肯定是察觉到了。被我这种蠢货喜欢,她肯定觉得晦气吧。万一她一气之下,决定以后再也不见,把擦边猫删了个干净,那该怎么办。不不不,不是万一。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这么做的。
他想着,知趣地把手背在自己背后,又往后退了几步:“以后咱俩划三八线,决不让我的放射物质辐射到你。只要我试图偷渡过境,你抬枪就打,我没有半句怨言。”
“这还差不多。下次再犯,我就闹大革命,送你去断头台。”她说着,心里也隐隐作痛。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太不明智了。她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完全不是她找结婚对象的标准,现在这个时间点,更不是她找结婚对象的好机会。当没有物质基础的时候,所有的爱情,都只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眼中心中是摆荡的柔情蜜意,是雪月风花,然而,回归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再一次打量他,也再一次确定,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的婚礼,遂将即将萌生而出的种子狠狠捏碎。